近些年华北平原的雾霾减轻了许多，空气质量指数（AQI）低于50，空气状况达到“优”的天数越来越多。人们享受清爽的同时，也获得更多极目远望的契机。清晨从首都机场乘坐航班，如果非常幸运地遇到“水晶天”，则有机会从空中饱览京城全景。若恰逢东南方向清澈无云雾，甚至有可能拍到华北平原与渤海湾同框的景象。摄影／白昊

胆小而神秘的猫头鹰：花头鸺鹠 花头鸺鹠是一种神秘的猫头鹰，摄影师追寻多年无缘得见。直到2024年的深秋，摄影师终于在一棵十几米高的兴安落叶松树枝上看到了一只花头鸺鹠。花头鸺鹠是栖息在乌尔其汉的猫头鹰中体型较小的一种，体长只有15—18厘米。像其他鸺鹠一样，花头鸺鹠也会在白天觅食，它们胆子很小，经常跟着个头相近的啄木鸟一起活动。灵巧是它的优势，它可以在树间距很小的地方捕猎，也可以灵活机动地变换猎场。本图及下图均为花头鸺鹠。

气候变暖， 如何逃离“冰川消亡名单” 2024年，由美国莱斯大学、冰岛大学、冰岛冰川学学会、世界冰川监测服务中心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发起了“全球冰川消亡名单（GGCL）项目”。这个项目在全球范围内选择了18条即将消融殆尽且极具科研及社会经济价值的冰川为代表，向全球展示冰川的剧烈变化以及冰川保护工作的紧迫性，达古冰川是我国唯一被列入其中的冰川。在全球气候变暖的大背景下，保护冰川刻不容缓。冰川覆盖这种微观地球工程措施难以大范围复制，更根本的还是要减少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排放，让气候变暖不断抬升的势头得到控制。图为航拍羊拱山脉中的冰川。摄影／杨建

图为红角鸮，夏日的长夜里，走在林中常常会听到红角鸮哨子般的鸣叫声，它们头上长着两簇犄角一般的羽毛。

威猛强劲的猛鸮：身手敏捷的捕猎高手 在乌尔其汉，2020年是猛鸮的“小年”，秋冬季，本该大批来越冬的猛鸮不见踪影。这一年，摄影师寻找了十五天，只找到一只猛鸮。图中，它刚刚飞来，休息不久便开始捕食。它的捕食成功率很高，“嗖”地飞下去，一会儿工夫便抓到一只田鼠。

从这里，摄影师拍摄到200公里外，位于天津市滨海新区的周大福金融中心。金融中心再往东南几公里就是渤海湾，可以说这张图片印证了从北京遥望和拍摄渤海湾的可能性。

灰喜鹊轮番上阵骚扰这只猛鸮，想把它赶出自己的领地。它们有点忌惮这只猛鸮，毕竟对方是相当凶猛的猛禽，于是灰喜鹊采取轮流出战的策略，一只上下翻飞骚扰一会儿，便换另一只上阵，生怕这只猛鸮“暴走”。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冬季的乌尔其汉依旧是猫头鹰的乐园。图为短耳鸮，它们会在大片开阔草地觅食，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总能看到短耳鸮贴近地面，在刚刚高过草地的高度滑翔。

雪山—冰川—森林—峡谷—河流—村庄，是岗日嘎布最为常见的景观组合 岗日嘎布山脉主要分布在林芝市的巴宜区、波密县、墨脱县、察隅县和昌都市的八宿县境内。由于其北坡冰川密集绵长、南坡冰川稀疏短促，并且有318国道绵延于北麓的帕隆藏布河谷中，因而位于岗日嘎布以北的波密县和八宿县是欣赏甚至近距离接触岗日嘎布冰川的最佳去处。尤其是在被称为“冰川之乡”的波密，如果你沿着318国道在帕隆藏布河谷中穿行，不用离开国道便能看到岗日嘎布一座座尖耸峭立的雪峰在云雾中忽隐忽现，雪山下往往还悬挂着一条条银龙般的冰川。这些冰川从雪山直泻而下，沿着峡谷一直钻入郁郁葱葱的森林中，最终在村庄附近停下了脚步。在岗日嘎布，雪山—冰川—森林—峡谷—河流—村庄，是这里最为常见的景观组合。图为摄影师在318国道旁的朗秋村拍摄的景象，近在咫尺的雪山冰川和森林村庄组成了一幅优美而动人的立体画卷。摄影／蒋生延

图为长耳鸮，它们总是隐藏在杂乱的灌丛中，静静地等待着一击致命的捕猎机会，只是有些时候，长长的羽簇会暴露它的行踪。

图为来古冰川冰舌末端高大洁白的冰塔林，由于冰川表层的差异融化而形成，这些冰塔高度往往有数十米高，冰塔下的游人与之相比显得异常渺小（摄影／彭建生）。

图的纵纹腹小鸮长得如同一个棕黄相间的球体，喜欢栖息在更为开阔的地方，低地山陵、林缘灌丛、平原森林、农田、村庄等地都会出现它们的身影，分布范围非常广。

从不同距离欣赏上海日出是什么体验 2022年9月22日黎明，摄影师在距离陆家嘴18.8公里的地方记录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景象。2023年10月2日，他和朋友们完成了更远、更复杂的拍摄挑战。摄影师一行凌晨开车赶到太湖东侧，登上苏州市天平山的山顶。这里距离上海陆家嘴96公里，当日清晨空气质量和大气稳定性极好，长焦镜头将太阳与前景的建筑物等物体压缩在同一画面中，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巨大的朝阳前，陆家嘴建筑群的剪影清晰可辨。

岗日嘎布冰川密布，几乎每条沟谷中都流淌着一条冰川 岗日嘎布山脉的西南方是雅鲁藏布江河谷，山脉的东南方有丹巴曲和察隅河，这些河谷是印度洋季风向青藏高原输送水汽的重要通道。来自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在北上的过程中遇到山脉的阻挡形成了丰沛的降水，因而岗日嘎布是青藏高原南缘受西南季风影响最强的一条山脉。这里也是青藏高原上较为湿润的地区，区域内海洋性冰川发育广布，冰川运动速度快，消融强烈。根据米德生等人编著的《中国冰川编目》，岗日嘎布山脉共发育现代冰川1320条，冰川面积约2655.2平方公里，是藏东南冰川分布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几乎每条沟谷中都流淌着一条冰川。由于交通方便、容易接近，因此这里的许多冰川都成为了“网红打卡地”，比如图中这条“Y”字形的冰川是由规雨冰川和络腮冰川汇合而成的复合型冰川，汇合后称为薪果冰川。在它的左侧便是大名鼎鼎的米堆冰川，右侧为雪茹冰川。画面右上角还依稀可见两座著名的雪峰——南迦巴瓦峰和加拉白垒峰。摄影／陈章文

长尾林鸮双目漆黑深邃，宛如戴了美瞳一般 长尾林鸮是一种警惕性非常高的猫头鹰，它可能出现在乌尔其汉森林中各种犄角旮旯儿的地方。一只长尾林鸮栖息在一棵小树的斜枝上，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的耳朵。一只松鸦从头顶飞过，它都要一路注视着，直到松鸦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会解除警报。

月下上海天际线 2024年7月21日，摄影师在上海市嘉定区马陆镇拍摄到满月升起时的陆家嘴建筑群。由于每个月中满月的天数也就1至2天，故而远距离拍摄城市天际线，以超大满月作为画面背景需要精确的策划和预判。用了5年时间，摄影师终于得偿所愿。

岗日嘎布山脉位于青藏高原的东南缘，西接喜马拉雅山脉东端，东临横断山脉的伯舒拉岭，北抵念青唐古拉山脉东段，南部靠近中印实控线，整体呈西北—东南走向，全长约280公里。岗日嘎布山脉四周几乎完全被河流包围，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其西北部为雅鲁藏布江及其支流帕隆藏布和金珠曲，东南则为察隅河支流贡日嘎布曲和桑曲（也称桑昂曲或加达隆巴曲）。由于道路一般沿河谷地带修建，因而帕隆藏布河谷中的318国道与金珠曲—贡日嘎布曲河谷中的219国道，也可视为岗日嘎布的北界和南界，而东部的界线则与从然乌镇至察隅县的559国道大致重合。长期以来，关于岗日嘎布到底属于一条独立的山脉，还是归属于某条山脉，一直存在较多争议。上世纪30年代，英国植物学家F.K.沃德认为其属于喜马拉雅山的东延部分；此后，也有一些学者认为可以将其划分为横断山脉；上世纪80年代，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队认为将其列入横断山脉也很牵强，在构造上，它与念青唐古拉山更为接近。然而，由于岗日嘎布山脉与周围其他山脉之间存在明显分隔，在走向上也并不一致，因而我们更倾向于将其看作是一条独立山脉。图❶为岗日嘎布的西北缘，即帕隆藏布与易贡藏布交汇处的通麦大桥（摄影／咏洲）。

摄影师与一只长尾林鸮在极近的距离相遇，这样的距离，通常长尾林鸮很快便会飞走，而这只长尾林鸮愣了一会儿，这张特写也由此诞生。它的双眼就像戴了黑色美瞳一般，漆黑又深邃。

我们能看到多远的地平线？ 地球半径与勾股定理给出答案 如果将地球视为表面光滑均匀，没有山峦起伏的标准球体，那么人类能够看到多远的地平线？据图所示：地球半径与观测者所在高度之和、地球半径以及观测者可视的最大距离构成一个直角三角形。根据勾股定理，可算出答案。若将地球平均半径近似统一为6371公里，假设观测者身高1.8米，那么他大约能看到4.8公里外的地平线。若观测者站在山或建筑物上，视野升高，或者观望远方高耸的目标，则可以遥望更远的距离。

故乡的溪流，是大马哈鱼旅程的起点，也是它们史诗般生命轮回的终章

岗日嘎布，这里的雪山冰川如此“亲民” 位于青藏高原东南缘的岗日嘎布山脉是受西南季风影响最为强烈的一条山脉，这里降水丰富，海洋性冰川发育广布。由于冰川分布的海拔低，冰川末端往往可以伸入到海拔2000多米的森林和村庄之中，雪山、冰川、森林、村庄等景观奇妙地组合在一起，形成自然与人文相互交融、和谐共生的图景。可以说，岗日嘎布的雪山和冰川是温柔的，是“亲民”的，是最容易接近的。图为位于岗日嘎布山脉腹地西藏昌都市八宿县然乌镇的来古村，这座村庄拥有观赏海洋性冰川创造的各种冰川地貌以及最为珍稀的冰川表面中碛景观的难得位置，村庄周围都是连绵高耸的洁白雪山，从雪山上蜿蜒流淌下来的冰川可一直延伸至村旁。摄影／陈业伟

雕鸮体型大，力量也大，比起林鸮，雕鸮可以抓捕更大型的猎物，它的食谱自然也更加丰富。

在我国东北的黑龙江、绥芬河和图们江流域，分布有三种大马哈鱼属的鱼类（我国台湾省还生活有马苏大马哈鱼的一个陆封亚种），其中我国种群数量最大、洄游范围最广的是大马哈鱼。昔日大马哈鱼遍布三大流域，最远的洄游记录可达3000公里左右，直抵黑龙江上游的额尔古纳河。然而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入海口的渔网和江河上的水坝阻碍、截断了它们归乡的道路，严重的水污染让它们无法分辨出故乡河流的气味，对河床的破坏又使得历尽千辛万苦回到故乡的大马哈鱼无处繁殖。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很多昔日重要的大马哈鱼产卵场已经无鱼问津，其中最严重的是松花江流域，整个流域几乎找不到大马哈鱼的产卵场，近年来随着在其下游支流汤旺河的放流成功，才有小规模洄游种群。一些产卵场虽未被抛弃，但数年之间只有几条或十几条大马哈鱼洄游产卵。马苏大马哈鱼和驼背大马哈鱼的生存状况更令人堪忧。现如今，三种大马哈鱼的产卵场情况相对乐观的，只有乌苏里江部分水域、绥芬河的干流以及支流瑚布图河、图们江的支流密江等几个河段。图为我国大马哈鱼目前洄游状况示意图

来古村，隐匿在藏东南 冰雪之中的世外桃源 当人们驾车沿着318国道从四川进入西藏，到达八宿县的然乌镇后向南继续前行30多公里，便可到达一个隐匿在冰雪之中的世外桃源——来古村。来古村坐落在朗错东岸的台地上，可以说是藏东南地区最富有美景的村庄之一。在这里，不仅可以欣赏环绕着来古村的一座座雪峰，还可以直观地感受冰川作用形成的各种地貌，如来古冰川冰舌末端冰川融水形成的冰碛湖、冰川上由泥沙和砾石组成的黑白相间的中碛等。在一座座雪峰的护卫下，来古冰川宽阔的冰面上一道道黑色的中碛仿佛高速公路上的几条车道，随着流动的冰流呈S形逶迤向下奔去。在来古村高处的台地上，还可以欣赏由冰川融水汇聚成的一条条辫状水系，这些水系也是滋养沿线城镇和村庄的重要水源（摄影／陈业伟）。

阿克牙孜沟，是上天赐给牧民的珍贵礼物，自然条件得天独厚 阿克牙孜河由天山南脉哈尔克他乌山群峰的冰川融水汇聚而成，其干流与支流在群山间奔流时，切割出了大大小小30多条沟谷，牧民们将这些沟谷统称为阿克牙孜沟（见地图）。

这条雄鱼的体表有漂亮的“鲑斑”，许多大马哈鱼属的鱼类，包括大马哈鱼的幼鱼在出生后都有这样的斑点，可以在淡水环境中作为保护色。

岗日嘎布的褶皱深处，却是人类生活的乐园 岗日嘎布的冰川主要集中在东段，特别是然乌湖以南的区域，这里集中着来古、阿扎等众多世界级的冰川景观，每年为此而来的游客络绎不绝。因此，当地人在农闲时，主要以接待游客为主，旅游收入已经成为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图为在然乌镇的雅则村（然乌湖与来古冰川之间的一座小村庄），村民正骑着摩托车在风雪弥漫中帮助游客运输物资。

溪流清透如镜，河床上散乱着大大小小、裹满青绿色苔衣的岩石，它们的棱角早已被激流磨成了温润的圆弧。流水抚过石脊，激起一团团气泡。一条马苏大马哈鱼正在石隙间休憩，阳光透过水面，在它布满斑点的脊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体侧淡红色的斑纹，表明这条雌鱼已经性成熟。在本能的召唤下，它正要返回自己出生的水域，完成延续种群的重任。

图为摄影师途经雅则村时，为村民扎西罗布夫妇留下的合影。

女人们在家中烤馕、打奶茶，为归来的牧人备好可口的饭菜。

“它形单影只、头和眼有伤，是两年里拍到的唯一野生大马哈鱼活体” 2023年秋季，吴立新在密江的水下拍摄到了一条洄游的大马哈鱼。它的眼部有伤，头部也有类似勒伤的痕迹，难以想象它在归乡的途中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

岗日嘎布高度适中，容易接近， 可以将其称之为“温柔的雪山” 岗日嘎布山脉共有雪峰数百座，最高峰为其中部的若尼峰，海拔6882米。在若尼峰附近，海拔6000米以上的雪峰就有十余座，5000米以上的雪峰更是数不胜数。这个高度在世界雪峰的排行中基本算是中等水平，它既没有高大到让人感到压迫，也没有低到让你忽略它的存在，因而岗日嘎布的雪峰高度适中，容易接近，可以将其称之为“温柔的雪山”。图为岗日嘎布北坡若尼峰附近的群峰，画面中左侧的最高峰即为若尼峰，晨曦之中，云海之上的一座座雪峰被朝霞映成了温暖的绯红色，冷峻的雪峰显露出了温柔的一面。摄影／蒋生延

虽然冬牧场里的条件越来越好，牧民们可以在家看卫星电视，有时还可以用手机打电话、上网，但许多人还是喜欢聚在一起看场电影。他们表示，电影银幕大，比看电视过瘾，大家还能在一起聊家常，增进彼此感情。所以镇里的文化站，还会定期组织放电影活动。上图中是喀拉苏镇文化站站长海拉提·卡伊甫江和镇宣传干事嘎吾哈尔·叶斯克勒米斯一起，在把放映设备搬上皮卡车，准备进沟为牧民放电影。

然而随着我国大马哈鱼种群的整体衰退，抚远的捕捞量也在不断减少。为了恢复大马哈鱼的种群，最常用的方法是将捕捞的野生个体转移到人工环境中繁育取卵，然后再将孵化的鱼苗放流。吉林珲春的防川村位于图们江干流，当地渔政部门允许一些渔民合法捕捞大马哈鱼，然后将它们运至人工繁育中心（摄影／左凌仁）。

历年班德湖斑头雁单日最大观测值

随着来古村的美景被世人发现，这个小村庄在短短二十年间发生了巨大变化。2005年本文作者前往来古村考察时，这里仅有一户人家（摄影／单之蔷），而如今，来古村已发展为几十户人家，当地人除接待游客以外，平时他们过着一种半农半牧的生活，但今天接待游客已经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也是他们收入的重要来源（下图 摄影／陈业伟）。

放牧、烤馕、冬宰，在许多牧民看来，冬牧场里的生活简单质朴而又温馨自在 在外人眼中，冬牧场的生活是单调而乏味的，但许多哈萨克族牧民却乐在其中。男人们放羊、赶牛、喂马、钉马掌，虽然单调，但悠闲自在。

在珲春密江乡的下洼子村放流站，大群的马苏大马哈鱼聚集在繁育池中，如今，无论对于大马哈鱼还是马苏大马哈鱼，想看到或拍摄如此壮观的鱼群，或许只能去繁育中心的养殖池了。

斑头雁是在班德湖栖息的水鸟中占绝对优势的物种，数量超过80%。从系统设计的角度来看，斑头雁可以被看作班德湖生态系统的关键一环，很多物种都是其利益相关者。本图选取班德湖地区常见的动物物种，展示了以斑头雁为核心的食物网。通常来讲，一个生态系统的生物多样性越高，食物网越复杂，这个生态系统抵抗外界干扰的能力及其复原力也就越强。 插图绘制／卢雯 Silvia Barbero Amina Pereno 此图的绘制中运用了AI技术

摄影／陈业伟

“八龙”入海：珠江堪称我国入海通道最为复杂的河流 通过地图我们可以看到，在珠三角平原上，分布有许多低山丘陵地貌，多数由古生代或中生代的岩层构成，它们大都是过去古海湾中的小岛，在被淤积的泥沙填充后呈现出如今的低山孤丘形态。因此，珠三角看起来并不像长江三角洲、黄河三角洲那样是一马平川的冲积平原。正是这些低山丘陵，造就了珠三角独特的口门地形。珠江径流分八大口门——虎门、蕉门、洪奇门、横门、磨刀门、鸡啼门、虎跳门、崖门注入南海，其中东四门——虎门、蕉门、洪奇门、横门在汇入伶仃洋后注入南海；西四门——磨刀门、鸡啼门、虎跳门、崖门中的磨刀门和鸡啼门直接注入南海，虎跳门和崖门则在汇入黄茅海后再注入南海。总体来看，珠江水系具有“三江汇流、网河密布、八口出海”的独有特征，这在我国的大江大河中是独一无二的。

沟内降水比平原地区更丰沛，且多集中在夏季，造就了水草丰美的草场。冬季，环绕的群山遮挡了寒风，使得沟里避风而温暖，且降水较少，地面很少被积雪覆盖，牛羊们不用费力扒开积雪觅食，就能轻松找到牧草饱餐。

“它们幼小的身体闪着银光，从清澈的溪流中鱼贯而过，奔赴大海” 黑龙江省牡丹江市的东宁市位于绥芬河畔，这里是我国较早开展人工放流大马哈鱼鱼苗的地方之一。当幼鱼在人工环境下长到3—5厘米左右，绥芬河放流站的工作人员和公众会一起将它们放入清澈的溪流中，此时的幼鱼周身银色，已经具备了排盐等在海洋中生存所必需的能力，在水中短暂适应后，幼鱼集群向着大海的方向游去。数年之后，这些小生命中的幸运儿会从海洋返回到这里，完成自己的生命轮回，这里是它们的故乡，也是它们生命的终点。对大马哈鱼、马苏大马哈鱼和驼背大马哈鱼来说，这是它们历经漫长演化过程，铭刻在基因中的本能。希望在各方努力下，鱼群溯河而上的壮观生命景象，能够在江河中重现。

班德湖观测监控点示意图

然乌湖，岗日嘎布山脉北麓的冰川堰塞湖 然乌湖位于岗日嘎布山脉的北麓，是帕隆藏布上的过水湖，湖面海拔约3850米，湖水面积为22平方公里。湖体按所处位置可分为上、中、下然乌三段，各段之间有浅窄河道相连。然乌湖为冰川堰塞湖，湖泊整体呈河道形，湖体狭长，总长约29公里，宽约0.8公里。然乌湖四周为雪山环绕，山峰海拔一般在5000米以上，来自雪峰的融水为其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水源。图中为下然乌湖，也叫安目错。不同季节，然乌湖的水色也呈现出很大差异，夏季由于水量增大，水色浑黄，冬季湖水清澈碧蓝，水色迷人。摄影／李珩

伶仃洋的深水航道，为粤港澳大湾区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地理支撑条件 在珠江口宽阔、幽深的伶仃洋水面上，一艘艘航船从横跨伶仃洋海面的大桥——伶仃洋大桥（又叫深中大桥）下穿梭而过。伶仃洋，又名“零丁洋”，因南宋大臣文天祥的一首诗作《过零丁洋》而举世闻名。由虎门等口门冲刷出的伶仃洋深槽水道，是珠江航道的重要组成部分。围绕伶仃洋周边建设的深水港口群，成为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一个重要支撑条件。图反映的是1850—2015年珠三角河口地区海岸线和水深的变化。

准备进入冬牧场过冬的牧民，更会来此交易大量的牲畜和物品，图中的牧民正在挑选马具的配件。

图为岗日嘎布东南部的桑曲从察隅县城中穿流而过（摄影／张宏斌）。

珠江八大口门年径流量与悬移质输沙量分配

而摔跤在哈萨克族中更是喜闻乐见，总是会吸引一大群人围观。摄影／海拉提

“密江清澈见底，鱼群常在急流深水区活动，需长时间水下拍摄、反复尝试” 2023年起，水下摄影师吴立新与“让中国大马哈鱼回家”团队合作，希望用影像来记录和观察我国江河中的大马哈鱼、马苏大马哈鱼和驼背大马哈鱼，继而促进保护。通过对各流域水位、能见度和周边环境等因素的考察，最终选择了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珲春市的密江作为拍摄地点，密江是图们江的支流，由于全年禁渔，上游又位于东北虎豹国家公园，因此河水清澈，水下及沿河生态环境良好（摄影／左凌仁）。

斑头雁总体上沿两大迁徙路线进行迁徙，其中，穿越喜马拉雅山脉的廊道不少于3条 2020年，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的研究者张俊健等人绘制出了斑头雁迁徙路线（右页地图）：它们总体上可以分为青藏高原东部和青藏高原西部两大迁徙路线，每条路线又包含多条迁徙廊道。目前，基于卫星遥测技术的研究发现，斑头雁穿越喜马拉雅山脉的廊道不少于3条。青藏高原东部迁徙路线的种群数量超过8万只，包括我国雅鲁藏布江沿岸及邻近地区6.7万只，云贵高原5300—7200只，尼泊尔、孟加拉国、缅甸等国合计3500—5800只，也有数量未知的个体在印度东部越冬；青藏高原西部迁徙路线的种群数量超过3万只。

草湖，隐藏在波密岗乡云杉林中的季节性湿地湖泊 草湖位于波密县城以西约30公里处，岗日嘎布山脉的北麓，紧邻帕隆藏布。草湖是波密岗乡云杉林里一个季节性的湿地湖泊，夏季帕隆藏布河水倒灌，雪山融水增加，草湖面积扩大，湖水盈盈；冬季水位下降，湖底出露，成为天然的湿地草场。从卫星图上看，草湖的东西两侧耸立着两条凸起的垄状物，其实那是古冰川留下的遗迹——侧碛垄，它证实了古冰川曾经一直流淌到这里。夏季是草湖最美的时节，碧绿的湖面被高大茂密的云杉林所环绕，湖中水道有如龙形贯通南北（摄影／张静）。

珠江八大口门的地形特征

阿克牙孜沟，是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最大的冬牧场之一，沟里散布的天然高原草场面积超过了100万亩。牧民们在沟里建造了房屋、羊圈等设施，但平日里并不在此放牧，只有到了冬季才转场来此过冬。游牧转场，这种不断迁徙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十分辛苦，但直到现在，有很多哈萨克族牧民依然坚守，乐在其中。

然而到目前为止，这条形单影只、充满疲惫的大马哈鱼，也是吴立新在野生环境中拍摄到的唯一一条大马哈鱼活体。10月的密江，水温已经降到10℃左右，而且想接近警惕的大马哈鱼并非易事，因此吴立新有时会站立在激流中，防止自己被冲走，然后把沉重的相机伸进水下，通过水面的取景器来等待合适的拍摄时机（摄影／左凌仁）。

图为2022年志愿者在班德湖解冻前铺设水下电缆，待冰面融化后电缆会沉入水底（摄影／杨欣）。

如果多年后伶仃洋被泥沙淤满，这些海岛又将形成一些新的口门 伶仃洋的湾口最南端，分布有一系列的海岛。如果在多年后伶仃洋被泥沙淤满，这些海岛又将形成一些新的口门。伶仃洋是一个喇叭形河口湾，湾顶即虎门，宽约4公里，自湾顶至湾口纵向长65公里，湾口从左岸（香港）至右岸（澳门）宽约80公里。由于伶仃洋周围有珠江水系众多的支流，水网发育，各江汊道相互贯通，加上潮汐的往复流动，使得伶仃洋成为世界上少有的复杂而又特殊的河口湾。一些专家按照淤积速度计算，珠江的泥沙终将填平伶仃洋，而根据不同人的预测，填平的时间从数十年到数百年不等。摄影／高斯

石人和岩画中，蕴藏着众多历史的秘密，有待人们进一步研究 历史上活动于欧亚草原的游牧部族所建造的一种石雕造像，被称为草原石人，是新疆草原上非常重要的一类历史人文景观。在阿克牙孜沟口及沟内，分布有13尊草原石人。这些石人中，有的被认定为7、8世纪突厥游牧民族之遗存。图中昭苏县喀拉苏镇文化站的站长海拉提·卡伊甫江，正在为一尊石人进行日常的清理维护。

摄影／田予

自从2012年在班德湖建立观测站开始，绿色江河已经围绕斑头雁搭建起了一个保护和监测系统 2012年，绿色江河在班德湖建立野生动物观测站，揭开了守护斑头雁行动的帷幕，至今已经搭建起了一个围绕斑头雁的保护和监测系统。从“系统设计”的角度看，斑头雁是这个系统中的一个节点，而围绕其所开展保护行动的志愿者、科研人员、当地牧民、政府机构和环保组织等也都是系统中的节点，他们都是不可或缺的。图为2012年的帐篷观测站内部，第一批守护斑头雁的志愿者在这里工作和生活（摄影／杨欣）。

波密岗乡云杉林，中国最富有的森林 波密岗乡云杉林位于岗日嘎布北坡的波密县扎木镇，帕隆藏布的中下游。由于受来自印度洋暖湿气流的润泽，这里水热条件优越，气候温和湿润，形成了以冷杉和云杉为代表的暗针叶林，树木高大挺拔，木材的蓄积量极高，平均每公顷立木蓄积量超过3000立方米，是我国藏东南地区乃至全国单位面积蓄积量最高的森林，也是我国保存最为完好的一片原始森林。从画面中可以看出，雪山和村庄之间的山体都被密密匝匝的云杉林所覆盖，绿色与冰雪相拥。摄影／时登波

摄影／周家侨

每家每户，还会选一天进行冬宰，这是哈萨克族的传统习俗，在冬季挑选膘肥体壮的牲畜宰杀，以示对秋季丰收的庆贺，为家人御寒补充能量，也是联系亲朋好友感情的一种方式。牲畜被宰杀、分割、腌制、晾晒后，就是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的分享。

随着雏雁陆续破壳而出，一个个黄黑相间的绒球出现了。用不了一天，这些小生命就能探索湖面、到处觅食了 6月上旬、中旬，距离第一批斑头雁到达班德湖两个多月后，雏雁陆续破壳而出（摄影／杨高歌），出壳过程会持续大约一个月。

磨刀门是珠江水系最主要的泄洪与输沙出口 在珠江八大口门中，年分流径流量最大的磨刀门水道，有一个由泥沙淤积而成的江心洲，其上人工种植了面积约360亩的水松林，显得生机盎然（摄影／徐小天），已成为鸟类栖息的乐园（下图 摄影／周家侨）。在口门的入海口，由于开口突然变大，水流流速变缓，因此携带的泥沙容易沉积下来，形成拦门沙。磨刀门是珠江水系中最主要的泄洪与输沙出口，径流作用较强。磨刀门上游是西江干流水道，向东分出甘竹溪、东海水道后再往东南延伸，至北街、百顷头向西又分出江门水道和石板沙水道、螺洲溪。磨刀门有两个入海口通道，其中的主干通道，于横洲口入南海；支流水道，向东延伸至马骝洲，经澳门水道入伶仃洋。

进入冬牧场，也不再意味着要苦熬一个艰难的寒冬，所以一些孩子也会随着父母一起进入阿克牙孜沟，对他们来说，冬牧场的生活是另一段别有趣味的假期（摄影／张庆华）。

冰川的退缩甚至消失，可能会对长江源的生态系统造成极大影响，对斑头雁繁殖种群数量的监测结果可以作为间接判断该地区生态环境变化的依据之一 近年来，在青藏高原气候暖湿化背景下，长江源区降水量增加，气温上升，加上生态保护等措施，植被覆盖率增加。但是，作为长江发源地的各拉丹冬冰川却在加速退缩。冰川的退缩甚至消失，会造成下游河流水量减少或断流，进而会对生态系统造成极大影响。因此，持续监测班德湖鸟类多样性的年度变化，尤其是优势物种——斑头雁繁殖种群的数量变化，可以作为判断这个地区生态环境健康程度和变化动态的重要手段。摄影／吐旦旦巴

这尊石人高约1米，身部已剥蚀不清，头部线条尚可辨认，其面目略见，头顶隐隐有王冠的图案，不知其是否代表着某位游牧部族的王者？科布尔特岩画则是阿克牙孜沟内另一处重要的文物遗存，其图案丰富多样：佛像刻画似为新疆地区唯一一幅佛像岩画；还有动物、花草纹样以及古文字，这些图案究竟象征着什么？为何人所作？亦尚待深入研究（摄影／张庆华）。

历史上，密江也是我国大马哈鱼和马苏大马哈鱼的产卵场之一。经过初步的水下探查，吴立新发现鱼群经常聚集在急流深水区活动，为此他背上了一个气瓶，以便长时间在水下停留，让鱼群适应自己的存在，然后再反复尝试拍摄（摄影／左凌仁）。

图为2021年3月底，赶在斑头雁到达前，绿色江河创始人杨欣和志愿者走过班德湖冰面，向岛上运送云台摄像机（摄影／杨高歌）。

在八大口门中最靠西的崖门，曾经发生过著名的“崖门海战” 在崖门口外，浑浊的河水与相对清澈的黄茅海海水相遇，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崖门水道以潮流动力为主，水深河宽，河床比较稳定。它接纳了上游潭江和西江分流经江门水道、虎坑水道汇入的水沙，与虎跳门出流汇合后注入黄茅海。崖门是珠江八大口门中最靠西的口门，因其东有崖山、西有汤瓶山，故称崖门。它与虎跳门水道形成了一个“Y字形”的入海通道。这一带地势险要，在南宋末年，南宋小朝廷将最后的行宫置于崖门东面的山岭上，正是看中了这里易守难攻的地势。幼帝赵昺与一帮忠臣义士逃至崖山，被元军围困，后战败，丞相陆秀夫背负赵昺投海殉国。摄影／郑洛文

因为岛上食物稀少，斑头雁会带着雏鸟离岛，在班德湖湖面上和周边觅食（摄影／吐旦旦巴）。出壳后第二天，雏雁就能跟着父母下水了，斑头雁一家一旦离开巢就不会再回来。其中部分斑头雁会带着雏鸟沿着沱沱河顺流而下，离开班德湖。

从高空俯瞰，我们可以看到，珠江八大口门之一的磨刀门，正在源源不断地向大海“倾泻”着随珠江水流携带而来的泥沙。在珠江入海口的八个主要分流水道——口门中，年输水量和输沙量都为最大的是磨刀门水道。磨刀门是在西江断裂的基础上发育的，主要承接珠江水系主干——西江的水流，因此对珠江水系的泄洪、排沙起到了重要作用，同时也在增加狮子洋—伶仃洋的潮汐通道特性，延长伶仃洋寿命，确保广州港、深圳港等粤港澳大湾区港口群的航道水深等方面，都起到了辅助作用。

当大地被冰雪“封印”，阿克牙孜沟的热闹却拉开了序幕 每年立冬节气之后，新疆伊犁昭苏县萨尔阔布乡、喀夏加尔镇、喀拉苏镇、昭苏马场、昭苏镇等6个乡镇场，大约有近600户哈萨克族牧民，就要转场去阿克牙孜沟冬牧场过冬了。每到转场时节，设在沟口附近的巴扎（集市），就会变得非常热闹，这是昭苏活畜交易最大的巴扎，所以每到巴扎日，不仅有全县各乡镇农牧民来赶巴扎，还有外县和疆外客商前来。

图为狼袭扰斑头雁群（摄影／吐旦旦巴）。

虎门既是连接广州与海洋的战略咽喉，也是守卫广州的军事要塞 虎门因林则徐在此销烟而闻名于世，是珠江八大口门中位置最靠东侧的一个重要口门。虎门原名虎头门，其得名来自于大虎、小虎二山。本跨页图中，画面中间凸起的基岩山丘，就是大虎山，其周围水域船只穿梭往来，岸边港口码头林立（摄影／陈宇）。

充足的牧草、不封冻的河流，让阿克牙孜沟里过冬的牲畜基本不会掉膘 散布在阿克牙孜沟内的草场面积超过百万亩，但只有在冬季才允许进入放牧，经过春夏秋三季的积累后，充足的牧草被留存了下来，让来此过冬的牲畜没有缺粮之忧。而且在冬季，沟内的阿克牙孜河也不会完全封冻，有的河段完全不结冰，有的河段只在两岸水浅处结冰，有的河段河面一层薄冰、下面仍有水流汩汩，所以在阿克牙孜沟冬牧场里也不存在缺水的问题。每年进入阿克牙孜沟过冬的牛、马、羊约有40万头，一个冬天过后，基本都不会掉膘。

两座岛上架设的24小时全天候工作的云台监测摄像机，记录下了斑头雁繁殖季的全过程行为（摄影／李育青），其中有很多是此前从未见于记录的，包括斑头雁和黑颈鹤的一次罕见对峙。虽然斑头雁数量极多，而每年来此的黑颈鹤只有两三对，但黑颈鹤以其高大的体型、尖利的喙和强悍的气势成为孵化季当之无愧的霸主，也是斑头雁列在首位的敌人。它们四处横行，会取食斑头雁的蛋液、雏鸟等，也会驱赶斑头雁。这次，就是一只黑颈鹤要为自己的孵化领地清理地盘，想驱赶一对正在孵卵的斑头雁夫妇。它先赶走了在旁守护的雄雁，没想到正在坐巢的雌雁不肯离开，坚持守护着自己的卵。于是黑颈鹤猛啄它的头部，鲜血喷涌而出，然而满头鲜血的雌雁仍然坚持着，不肯退缩。最终，黑颈鹤放弃了，转身离开。

一图四口门：口门对于珠三角的造陆发挥了重要作用 摄影师飞经珠三角河口地区时，拍摄到了四个口门——虎门、蕉门、洪奇门、横门同框的难得画面。画面中水道纵横交错分布的土地，过去曾经都是一片汪洋。珠江入海的八大口门，对于珠三角的造陆、造海湾、冲刷航道等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口门是推动泥沙在珠三角不断淤积成陆的重要动力，为珠三角珍贵的陆地做出了重要贡献——珠三角每年向海洋大约延伸100米。由于口门对河水产生的分流，对泥沙产生的淤积，以及对海洋潮汐、波浪等产生的阻挡作用，使得珠江河口区平原辽阔，滩涂广布，水道纵横，土地肥沃，再加上优良的水热条件，在我国唐宋人口南移之后，珠三角的农业得到迅速发展，在国内居重要地位。后来，又借改革开放的先行优势，珠三角一飞冲天，至今已发展成为令人瞩目的全球四大湾区之一。

图为方鼎岛上的斑头雁和被弃的雁卵（摄影／邱伟）。一些年轻斑头雁缺少经验，筑巢地点低洼积水，加上产卵过早，往往一场雪后，窝中泥泞，卵没法孵化，只得放弃。左侧地图为在两岛上布设的斑头雁行为观测点示意图。

在冰川覆盖实验方面，新型纳米材料的表现突出，这主要得益于其精巧的光谱学特性。上图为新型纳米材料和两种土工布材料的扫描电镜照片和表面光学照片对比（供图／曹宁宁）。从扫描电镜照片中可以看到，新型纳米材料表面的分级多孔结构对应的孔径极小，与太阳光波段相匹配，促使其能与太阳光形成有效的米氏散射，进而提供较高的反射率；而两种传统土工布材料的表面则呈现出宏观大孔的状态，其孔径均远大于太阳光波段对应尺度，无法与太阳光形成有效的散射与折射，因而难以提供较高的反射率。

虎门水道在容纳东江、流溪河全部来水来沙和北江部分水沙后，最后汇入伶仃洋。虎门水流含沙量低，水深河宽，河床稳定，潮流动力较强，纳潮量居八大口门之首。出虎门向南，是伶仃洋河口湾。因为虎门“束水攻沙”和潮流的冲刷作用，狮子洋—虎门—伶仃洋就成了广州主要的远洋航道，虎门因此成为连接广州与海洋的战略咽喉，也是守卫广州的军事要塞。清嘉庆年间，朝廷在此修建三重防线，将虎门打造成“金锁铜关”。至今，虎门附近还遗留下众多的古炮台遗址（摄影／张劲东）。

图为牧民们在一起看露天电影的情形。

拯救冰川：从地球工程学的设想到新材料的研发 在地球工程学领域，针对冰盖融化和山地冰川退缩的问题，科学家提出了多种提案和设想。其中，方法①—④的主要原理是提高地表或大气对太阳辐射的反射或散射能力；方法⑤的原理是卷云稀疏后增加地球向外的长波辐射来给地球降温；方法⑥是利用排水或冷冻技术使冰床干燥，减缓冰流速度；方法⑦是建造人工岛以支撑冰架；方法⑧则设想修建堤坝，以阻挡温暖海水到达冰架底部。然而，在这些设想中，目前能够进入现实实施阶段的主要是冰川覆盖（属方法①）和人工增雪（属方法②）等措施。

自1850年以来，在自然和人类活动等作用下，珠江河口三角洲及河口湾地貌发生巨大变化，整个河口湾水域面积减少约35%（1258平方公里），而伶仃洋的深水航道越来越多。未来随着珠江流域输沙减少、海平面上升，加上航道疏浚、河口采砂等人类活动，珠江河口水域面积和体积下降趋势将有所缓和。 摄影／黎明朗

为了打破冬季生活的单调和寂寥，牧民们也会举行叼羊、摔跤等热闹的活动 冬季寒冷肃杀，冬牧场里却有着旺盛的生机。牧民们会自发组织一些热闹的群体活动，叼羊、摔跤，这样的传统体育项目最受欢迎。因为它们既可强身健体、宣泄精力，还有利于互相交流、联络感情。阿克牙孜冬牧场的叼羊和摔跤，一般会在沟口举行，不仅沟里的牧民，一些更远地方的牧民也会被吸引前来。图中拍摄的是叼羊，骑手需要在飞驰的马背上，精准地完成叼羊动作，这不仅是速度的较量，更是技巧与勇气的比拼。

南京大学朱嘉团队的研究结果显示，新型纳米材料的太阳光反射率和中远红外发射率均显著高于两种传统土工布材料。

明长城烧砖复原图 绘图／Handi工作室

从冬牧场转到春牧场后，是春羔的生产期，但在冬牧场偶尔会有个别早产的羊羔，它们会被特许进入人住的房间 牲畜们在冬牧场里基本不会掉膘，新的生命也在母腹中茁壮成长。春季的转场一般会在2月中旬开始，到月底基本结束，春羔也会在春牧场里降生。但偶尔会有羊羔早产，生在了冬牧场里。羊羔们刚出生的孱弱身体，不足以抵御户外的严寒，牧民们就会给予特殊优待，让它们住进人的房子里，直到度过寒冬。

那么具体实验效果如何，能减少多少冰体的消融呢？2020年8月至10月，中国科学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王飞腾团队在达古17号冰川的实验结果显示，被土工布覆盖的区域冰川消融厚度减少了0.46米，平均减缓了约34%的冰川消融速率。之后新型纳米材料的投入实验，取得了新的效果：2024年5月至9月，南京大学朱嘉团队在达古17号冰川进行的实验数据显示，醋酸纤维素基材料覆盖的区域，冰川表面消融减缓约2.2米。

山环水绕，森林成片，乌尔其汉是猫头鹰栖息的乐土 慢慢走入乌尔其汉的的森林，你会发现其中湿地众多，泡子扎堆。有的泡子会在秋冬季干涸，但还有很多泡子水源充沛。在森林的深处，摄影师发现一处神奇之地，在一片湿地上，一百多个小泡子星罗棋布，泡子周围长满水草，淤泥延伸开来。即使在干燥的秋季，想进入这里，也容易被淤泥困住。

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是哈萨克族牧民传统的生活方式，在日新月异的现代社会中，也渐渐发生着改变 哈萨克族牧民传统的生活方式，是在一年当中，按气候的寒暖、地形的坡向、牧草的情况，分成四季牧场，实行转季放牧。但现在，冬季转场在渐渐变少，这与多方面原因有关。当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转变观念，不再视游牧为唯一的选择时，看着牧民赶着羊群从沟中迁出，转往春牧场的背影，我们不禁会想：在阿克牙孜沟回荡千年的牧歌，未来还会继续传唱吗，会唱出怎样的变调呢？

花头鸺鹠。

传统土工布与新型纳米材料一起出现在这里 地图为目前我国正在进行冰川覆盖实验的4处冰川。下图为其中的达古17号冰川航拍图（供图／曹宁宁），这里覆盖着两种实验材料：图中黄框区域为传统土工布覆盖区域，红框区域为新型纳米材料覆盖区域。

身披白衣的雪鸮，如同冬日的精灵 雪鸮是一种大型猫头鹰，体长可达50—70厘米。因其独特的长相和雪白的“外套”，它的知名度一向很高。它宽大的翅膀如同起伏的雪浪，爪子上覆盖着厚厚的白色羽毛。雪鸮爪子上的羽毛就像“连裤袜”，既可以在严寒冬日为爪子保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被猎物咬伤。摄影师初到呼伦贝尔邂逅这只雪鸮时，人和鸟之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人刚一靠近，它便警觉飞起，在数百米外落下，目光警惕。之后的几天，摄影师每日都在不远处悄悄观察它，渐渐地，它放下了戒备，摄影师才得以拍到它降落在附近的图片。摄影／刘庆顺

从高处俯瞰，洁白的冰川覆盖材料几乎与冰川融为一体 达古冰川位于横断山邛崃山脉北段和岷山山脉结合部的羊拱山脉之中，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的东缘。这里有19条现代海洋型山岳冰川，进行冰川覆盖的区域是达古17号冰川的冰舌末端。图左下角两圆圈处即为冰川覆盖的实验区域，远处是宛如一个巨大翡翠豆荚的冰蚀湖东措日月海（摄影／杨建）。

乌林鸮有一张相当醒目的大圆脸，是乌尔其汉的“招牌”。接近黄昏的时刻，这只乌林鸮开始活跃，身子一倾，无声地划过森林飞了出去。它站在一小片草地旁枯死的小树桩上，开始捕食，每次捕食后起飞的方向都不一样，往往背对着摄影师。这次它起飞的方向迎着镜头，可惜捕食行动失败，只叼着一根青草飞了起来。

只可惜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曙光中海与天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出大海确切的位置。同样在冬季的白草畔，摄影师还拍摄到天津市区日出的壮丽景象。画面中太阳看上去并非标准圆形，建筑物的边缘仿佛也有变形。这些现象并非抖动导致的拍摄失误，而是因为大气密度不均匀，光线发生折射而产生的畸变。摄影／荆德才

给冰川“盖被子”效果如何？ 到实验末期，由于冰川冰体消融，被材料覆盖的部分会变得坑洼不平（摄影／张伏）。

初冬的朝阳之下，雪鸮漫步在乌尔其汉 11月，乌尔其汉地上的积雪掩盖了草茎。清晨的空气冷冽逼人，太阳刚刚升起，一只雪鸮在摄影师身旁不远处驻足。它的羽毛和雪地一起，被涂抹上金红色的朝晖，宛如一曲冬日里的动人歌谣。与摄影师初遇时，雪鸮还是一副谨慎的模样，经过一周的耐心守候，它放下了防备，自在地落在摄影师身旁，一同沐浴在草原的阳光之下。摄影／刘庆顺

目前，在达古17号冰川上铺设着约3000平方米的覆盖材料。图中洁白平展的部分为新铺设的冰川覆盖材料，材质为土工布。画面左上侧坑洼不平的长条状区域是已经进行过一段时间冰川覆盖实验的区域，可以看到，覆盖材料下的部分冰体已经消融。 摄影／王雄建

雪峰、冰川与道路近在咫尺，足以想象扎墨公路在修建时的难度之大 素有“高原孤岛”之称的墨脱县，由于西、北、东三面被喜马拉雅山脉和岗日嘎布山脉所阻隔，曾是我国2800多个县级行政区中唯一一个不通公路的县。乡镇之间仅依靠骡马驿道相通，连接墨脱与波密之间的扎墨公路路况极差，沿线经常遭遇雪崩、塌方、泥石流等地质灾害，因而，除每年的8—10月外，其余时间基本不通车。2010年12月15日，扎墨公路的嘎隆拉隧道顺利贯通，隧道全长3310米，平均海拔3700米，是扎墨公路中的重要部分。扎墨公路的修建克服了地形起伏最大、自然坡降最大、地震烈度最高、地质灾害最多、地质条件最复杂等诸多不利因素，是公路建设史上的奇迹。图为扎墨公路穿越嘎隆拉隧道时的画面，两侧雪峰林立，两条冰舌从高大的雪峰之上逶迤而下，与道路近在咫尺，足以想象这条公路在修建时的难度之大。摄影／邹滔

河北省承德市滦平县金山岭长城 万里长城上文字砖常见，但文字墙仅此一面 在河北省承德市滦平县的金山岭长城大孤顶楼附近，有一整面带有文字的砖墙。这段城墙长500米，墙上文字砖密布，堪称长城上的文字墙。这些文字记载了城砖的烧制年代和部队番号，比如“万历四年山东左营造”、“万历四年振武营造”等，这与记载明万历皇帝加强北京北部长城建造的文献可以相互印证。金山岭长城西起龙裕口，东到望京楼和司马台水门，全长10.5公里，被称为明长城的精华所在。明长城的很多段落都有文字砖，但能够到达文字墙规模的，万里长城仅此一面。

图❷为岗日嘎布北部的帕隆藏布，318国道与帕隆藏布一路并行（摄影／陈业伟）。

图为农忙时节，雅则村的村民正在田间犁地。从图中可以看出，当地年岁较长的人依然习惯采用传统的“二牛抬杠”的方式进行犁地，而年轻一代则更加倾向于使用效率更高并且更加省力的旋耕机。摄影／王宁

驼背大马哈鱼 Oncorhynchus gorbuscha 北太平洋东西两岸水域均有分布，我国分布在绥芬河及图们江流域，现已很难见到。7月中旬至9月下旬洄游,多在江河下游支流产卵，洄游距离较大马哈鱼短。幼鱼出生即银化，4—5月降海，生命周期为2年。繁殖期背部变黑，较其他种类婚姻色分布少，但雄鱼背前部会隆起成佝偻状。背部及尾鳍有椭圆形或半圆形的黑色斑点，尾鳍分叉较深。相比于大马哈鱼和洄游型马苏大马哈鱼，体型最小，平均体重1.5—2公斤。

马苏大马哈鱼 Oncorhynchus masou 主要分布在北太平洋的西海岸，在我国分布于绥芬河和图们江流域，分为陆封型和洄游型。陆封型终身生活在淡水中。洄游型每年5—10月洄游产卵。洄游型幼鱼孵化后在淡水中停留一年后降海，生命周期3—4年。陆封型雄鱼一般1—2年成熟，繁殖后不死亡。马苏大马哈鱼在河流中洄游的距离相对较短。洄游型体侧有数条不规则的红褐色或鲜红色横纹，尾部略呈鲜红色。背部及体侧、背鳍、尾鳍上散布有圆形小斑点，上颌有明显弯曲。尾柄较大马哈鱼粗，尾鳍分叉浅。目前它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樱花钩吻鲑 Oncorhynchus masou formosanus 生活在我国台湾省中部的溪流中，被认为是马苏大马哈鱼的一个亚种。因地质变迁被隔离于内陆溪流，不再洄游，繁殖后不死亡，一生可繁殖2—3次，最大年龄可达4岁。体侧有8至10个深色斑点。性成熟的雄鱼体侧体色偏暗，钩吻不明显。

我国分布的大马哈鱼属鱼类 绘图／李玉强 大马哈鱼 Oncorhynchus keta 大马哈鱼属鱼类中分布最广的一种，北起北冰洋，南到朝鲜半岛，东至北美均有分布。在我国现分布于黑龙江流域的边境水域，绥芬河干流下游及支流瑚布图河，图们江干流及支流密江等水域。每年9月中旬—11月洄游，翌年2—3月份鱼卵孵化，4—5月卵黄囊吸收完毕，随后很快降海。生命周期3—6年，洄游距离是我国东北的三种大马哈鱼中最长的。繁殖期身体两侧出现10—12条紫红色的垂直条纹，背部和尾部没有明显的斑点，尾柄纤细、尾鳍深叉。

北京市密云区古北口镇蟠龙山长城残损的文字砖揭秘了一段明朝的客兵历史 北京市的平谷、密云、怀柔、延庆、昌平、门头沟等山区有丰富的明长城资源，这几个区的长城也是明长城保存较好的几个区段，这几个区的明长城上有很多反映建造时间和建造者的文字砖。比如图就是一块残损的文字砖，依然可以辨认出上面的文字是“德州营造”。为何燕山上的长城会有山东德州的地名？因为明朝边防实行主兵和客兵制，主兵就是本地世袭军籍的驻防官兵，但是防线漫长，兵力不足，所以在每年春秋两季防御的重点时段，朝廷还会从外地调兵过来协防并修造长城，“德州营造”反映的就是山东德州的客兵协防并建造长城的历史。

图上的文字揭示了一段抗战时期烽火狼烟的历史，这些文字并非明朝所刻，而是日本侵略者攻占蟠龙山长城后在砖上留下的信息。

图为航拍的古北口长城夜景，山下灯火辉煌处便是密云城区。

图为阿扎冰川南支全景（摄影／蒋生延）。

岗日嘎布的南坡由于交通不便，因此较少有人涉足，但这里并不是人类生存的禁区。在一条条由冰川或者河流切割出的河谷中，一座座小村庄隐藏其中，门巴、珞巴、僜人等少数民族族群在此繁衍生息。图为察隅县上察隅镇阿扎村的一位珞巴族老人正在自家门前休息。

图的砖铭为阳文“万历伍年山东左营造”

我国古代很多国家工程都实行物勒工名制，即在产品上留下制作者的信息，以便日后出现质量问题时可以追溯问责。长城作为浩大的国家工程，更需要严格执行物勒工名制，长城上的文字砖便由此而来。图上的砖铭为阴文“万历伍年镇虏奇兵营造”，下图的砖铭为阳文“万历伍年山东左营造”，这两处金山岭长城上的文字砖都是以时间+制作者的信息呈现的。文字砖也反映出长城建造者的主力是驻军，而非征调的民夫和罪犯。

图为科研人员正在建立相对基准站，以便测量覆盖区域的冰体厚度变化。

阿扎冰川，冰舌末端伸入原始森林之中，形成罕见的“冰川雨林”景观 阿扎冰川与来古冰川仅一山之隔，是我国藏东南地区海拔最低的海洋性冰川，冰川分南北两支，北支延伸至昌都市八宿县然乌镇南部，南支深入进林芝市察隅县上察隅镇的原始森林之中，形成世界上罕见的“冰川雨林”景观（摄影／谢罡）。由于阿扎冰川冰舌下伸很低，冰川消融强烈，因而一旦粒雪盆的冰量供应不足，冰舌会很快消融后退。据统计，1917—2018年，阿扎冰川共退缩了3.6公里，平均每年后退36米。其中，2005—2018年，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退缩速度更是惊人地翻倍，平均每年退缩速度高达64米。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百年之后阿扎冰川还会剩下多少呢？

冰瀑间长满云杉的小岛，让米堆冰川充满了象征意义 米堆冰川位于林芝市波密县玉普乡境内，是典型的海洋性跃动型冰川，由两条高达800米的冰瀑汇流而成，冰面上发育着黑白相间的冰川弧拱，冰川末端向下延伸至海拔3800多米的针阔混交林中，与森林、村庄相接，形成一幅静谧、秀美的田园风光（摄影／彭建生）。米堆冰川的源头有一座造型奇特的雪峰——尖松峰（也称岗日嘎布拉峰），有人说它像一尊弥勒佛像，也有人认为它更像是一把圈椅的椅背，这可能是由尖松峰下面那个巨大的储存着冰雪的粒雪盆引发的联想。

山西省忻州市代县与朔州市山阴县交界处的白草口长城有晋派砖雕与刻字石匾的长城 在山西忻州市代县和朔州市山阴县交界处的白草口长城上有22座敌台，其中4座保存较好。在敌台的门额上有很多文字匾额，刻有壮橹、天山、雄皋、控城、扼扁等文字，题款为“万历丙午仲秋之吉，巡抚都御史李景元、兵备副使李茂春、左参将陈天爵、管粮通判蒲嘉轮立”（原文为繁体字）。围绕匾额文字的砖上雕有精美的花纹，是晋派砖雕艺术和刻字石匾完美结合的长城段落。刻字石匾可以算作长城文字砖延伸出来的内容，由刻字匾额，我们便可得知这些敌台是何时何季何人建造的。

乌尔其汉最具特色的猫头鹰：乌林鸮 雪中的乌林鸮与摄影师的镜头对视，此情此景如同《九歌·少司命》中的“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雪后气温骤降，树干、树枝更是湿漉漉的，大多数猫头鹰不愿意出来，都躲在温暖干燥的树洞里。摄影师在寂静的森林中游荡了几十天，在第六场雪落下后，终于看到一只乌林鸮站在一棵高大的兴安落叶松的树枝上，那根树枝上落满了雪。摄影师小心翼翼地靠近它，拍摄到了乌林鸮、雪与和煦阳光的照片。

北京市密云区司马台长城、墙子路长城和怀柔区箭扣长城出现在燕山长城上的宁夏、沈阳、河间等地名 在北京市密云区司马台长城上有“万历伍年宁夏营造”（本图 摄影／李春宇），墙子路长城上也有“万历十年沈阳营秋防中部造”（图❷ 摄影／何涛）和“河间营”（图❸）等表示时间和地名的砖铭，宁夏营表明这段长城是远隔千里的宁夏镇官兵于明万历五年协防时修造的，河间营官兵来源应为当时北直隶的河间府，也就是今天河北沧州的河间市，但是沈阳并非今日的辽宁沈阳，而是河间府内的“沈阳中屯卫”军队番号的名称。

图3

在怀柔区的箭扣长城上还有“查收讫”的砖铭（本图 摄影／何涛），表明长城是有严格验收环节的，这也证明长城作为国家工程修建中有严格的监理制度。

图为雄伟的司马台长城全景。

图2 摄影／何涛

图为贡日嘎布曲沿岸上察隅镇西巴村的珞巴族，据考证西巴村是珞巴族义都分支的唯一聚居区。摄影／谢罡

图为岗日嘎布南部的贡日嘎布曲（摄影／陈业伟）。

北京市昌平区居庸关云台 居庸关云台上为何会有西夏文字和佛教雕刻？ 北京昌平的居庸关云台是明朝时进出居庸关的必经关口，云台上有大量的佛教题材雕刻，其中一些石砖上还有西夏文和八思巴文等文字。为何明长城上会出现这些文字和雕刻呢？因为云台原为元朝时建的过街塔基座，元顺帝时建造了这座建筑，佛教题材雕刻和西夏文、八思巴文等都是元朝遗迹，也反映出了元朝的信仰和多民族关系。明朝时沿用了云台，不过云台上的建筑在明朝屡毁屡建，至今只留云台底座。居庸关云台是万里长城中非常独特的存在。虽然云台上的砖石文字不能完全算明长城遗存的文字砖，但也可以反映出明长城建造的历史过程。

八达岭南眺京城 图片前景是北京北部连绵起伏的军都山，军都山是燕山山脉的重要组成部分。远处是北京城区，中央商务区的高大建筑群若隐若现，依稀可辨。摄影师在北京八达岭长城附近拍下这张照片，尽管当时天气晴朗，但极目远望，空气中的颗粒物和水汽仍然对视线有比较明显的干扰。摄影／李睿

在历史长河中，阿克牙孜沟庇佑了众多游牧族群，记录下了长逾千年的故事 游牧族群将阿克牙孜沟辟为牧场，在其间生息繁衍的历史非常久远。在阿克牙孜沟口及沟内，分布着数十处大小不等的人工建筑遗迹，学者推测有些可能为居住遗迹，有些可能为墓葬遗迹。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文物保护单位空古尔布拉克沟口石人石堆墓，就包括在其中。在南北约1.4公里、东西约1.23公里的范围内共分布墓葬232座。封堆直径2—9米、高0.1—0.8米的小型墓葬196座；直径10—18米、高0.2—1.5米的墓葬31座。石人石堆墓5座，石堆略高于地表，石堆直径3—5米不等。

河北省秦皇岛市海港区板厂峪长城砖窑板厂峪长城脚下保存有较完好的砖窑遗址 明长城建造中的砖窑多会选择在山下土壤丰厚和水源充沛的地区，烧制好砖后，再运到山上垒砌成墙。历史上，长城脚下的砖窑数量非常多，但是留存到现在的却没有多少了，保存较好的更是寥寥无几。在河北省秦皇岛市海港区的板厂峪长城脚下，便有一座保存较好的砖窑遗址。为了方便读者理解长城砖的制作，我们还绘制了半剖面的砖窑烧砖图。（下图） 摄影／何涛

来古冰川的迷人之处在于冰川上一道道黑白相间的中碛 来古冰川位于岗日嘎布主峰若尼峰的东麓，地处印度洋季风向北的水汽通道上，降水充足，再加上独特的地形条件，使其成为岗日嘎布诸多冰川中最大最宽的一条，冰川上最具标志性的景观便是一道道黑白相间的中碛。由于冰川在运动过程中产生强烈的磨蚀和掘蚀作用，山谷两侧的岩石和碎屑剥落下来，形成侧碛，并随着冰川一起向下运动。当支冰川与主冰川汇合后，两条侧碛合为一条，也就是中碛。随着冰川不断向下运动与消融，冰川侧碛与中碛中携带的泥沙和碎屑最终在冰川末端堆积，形成一道垄，也被称为终碛垄。来古冰川的迷人之处在于冰川上一道道如同S形跑道的中碛，它们见证了冰川的运动，也是时间在冰川上留下的印记。摄影／陈业伟

河北省承德市滦平县金山岭长城 麒麟影壁：万里长城独此一份的麒麟花纹砖 金山岭长城最早为明初大将徐达主持修建的，又经后世多次修建，方成今日规模。金山岭长城上有一处麒麟影壁墙，这面墙由15块正方形砖拼合而成，是万里长城中独一份的存在。长城上为何会有麒麟影壁？麒麟是瑞兽，麒麟影壁的存在也是明朝守军希望天降祥瑞、祈愿和平的表达。可见，长城虽是军事设施，却寄托着天下无战事的心愿。虽然该处砖并无文字，但也是广义上文字砖的类型，即带有花纹的长城砖。

草湖的湖岸与森林之间，分布着条带状的草场，水草丰美之时，会有马匹在草场上休憩、觅食（摄影／单之蔷）。

若尼峰峰形虽然平常，但却是岗日嘎布地区的最高峰 若骄冰川是岗日嘎布的主峰——海拔6882米的若尼峰（又名白日嘎或曲得不热）下发育的一条冰川。若尼峰峰形虽然平常，并不突出，但却是岗日嘎布山脉的最高峰，这样的最高峰委实少见，因为它的“颜值”与围绕着它的其他雪峰相比，确实太过普通。画面中若骄冰川从若尼峰奔流而下，冰川主体与两侧山体之间形成了宽阔平缓的U形谷地，向下延伸至海拔4000米左右的冰碛湖附近。作为海洋性冰川中的一条，若骄冰川近年消融速率加快，冰舌退缩明显。摄影／陈业伟

班德湖是一个位于长江源头的高原湖泊，它距离长江正源沱沱河只有约1公里。每年春天，都有一批斑头雁从印度出发，飞越喜马拉雅等山脉，来到这里进行繁殖。到10月下旬，它们会带领幼鸟前往越冬地。图为10月下旬，尚未离开的雁群集中在湖面未封冻的水域。摄影／吐旦旦巴

图中米堆冰川两条冰瀑之间的黑色斑块便是文中所说的长满云杉的小岛（摄影／陈章文）。这个小岛充满了象征意义，这也是岗日嘎布雪山的独特之处，在这里，冰雪圈与生物圈相互交融。

图为航拍达古17号冰川上覆盖的新型纳米材料——醋酸纤维素基材料。这种材料具有优异的光谱特性，太阳光反射率和中远红外发射率分别高达94%和92%，这意味着隔热和散热效果极佳。

图为飞抵班德湖的斑头雁。摄影／孙建军

爬冰卧雪，溯河而上，寻找潜在的产卵场 在大马哈鱼产卵的区域，河床通常会有小股涌泉，让水温高于附近水域，即使在我国东北的严冬，河面也不会结冰。因此，保护团队的李欣趴在冰面上，将温度计伸入一片未结冰的水面，来判断这里是否有成为产卵场的可能（ 供图／高瑞睿）。

“它们巨大的眼睛不停转动，血液在细小的血管中汩汩流动，清晰可见” 为了观察马苏大马哈鱼从卵到幼鱼的发育过程，吴立新准备了一个玻璃缸，底部铺设卵石模拟自然水下生境，然后用摄影机对准鱼卵拍摄。橙色的鱼卵上最先出现的是胚胎的眼部，这个阶段被称作“发眼卵”，随着胚胎逐渐成形，它们巨大的眼睛不停转动，观察着外部的陌生世界，也预示着一个新的生命即将破膜而出。它们稚嫩的心脏快速搏动，细小的血管里，血液汩汩流过，清晰可见。与许多淡水鱼相比，大马哈鱼属鱼类的卵通常会更大，幼鱼孵化后，这个巨大的卵黄囊依然会悬在它们的腹部，为尚无觅食能力的幼鱼提供营养。

而产卵之后死亡的成年马苏大马哈鱼沉入水中后，又会成为石蛾幼虫和许多水生生物的食物。

“想拍摄到壮观的鱼群，只能去繁育中心的养殖池了” 从古至今，大马哈鱼庞大的洄游种群不仅支撑着淡水河流生态系统中的食物网，也为河流沿岸居民带来大自然的馈赠。黑龙江省佳木斯市的抚远市一直是我国野生大马哈鱼产量最高的地方，在著名的东极鱼市，摊位的地面上随处可见堆叠着的大马哈鱼，以及用大马哈鱼晾晒而成的“鱼坯子”（摄影／王积信）。

寻找产卵场的另一个方法是找死鱼。繁殖后死亡的大马哈鱼或马苏大马哈鱼常会被水流推到河滩或浅水区，尸体比较集中的区域附近就可能存在产卵场。在密江，摄影师吴立新（右）、本文作者高瑞睿（中）等人每天都会踩着湿滑的石头，溯河而上进行样线调查（摄影／祝海涛），在一处河段，他们在不足百米的区域连续发现了四条死鱼，其中一条才刚死去不久（下图 摄影／田予），附近水流平缓、水底卵石丰富，这让团队成员的心中充满了希望——这里会不会有产卵场呢？

如果班德湖的湖面没有解冻，斑头雁就不会开始交配。这里的水面，是斑头雁上演爱情剧的舞台 每年4月上旬，最早一批斑头雁到达班德湖，这时湖面还处于冰封期，它们会等到湖面解冻才开始交配（摄影／陈佳萍）。湖中有两座平坦的泥质小岛，一大一小，面积相差约十倍，当地人称之为“大岛（方鼎岛）”和“小岛（长腰岛）”。在这两座岛上，斑头雁筑起爱巢，实际上就是一些浅坑。在岛上最密集的区域，一平方米内就有1—2个巢，这种筑巢密度可能是所有雁类中最高的。

雌雁做出驱逐姿势，坚持抗争。

面对黑颈鹤，雌雁做出防御姿势。

图为西藏棕熊上岛取食斑头雁蛋的画面（摄影／张锡荣）。

从“冬窝子”到带太阳能发电装置、卫星电视和外墙保温的木板房，冬牧场里的生活条件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 冬牧场并非牧民们的定居地，而是季节性的居所，条件自然略差一些。过去阿克牙孜沟里的牧民们过冬的房子，不论是松木墙的、石头墙的还是土墙的，大都比较简陋，而且为了避风和保暖，房屋都修得比较低矮，被称为“冬窝子”。而现在情况发生了巨大改变，全木结构的房子往往都做了外墙保温，家家户户都装上了太阳能发电装置和卫星电视，室内的太阳能储电器不仅可以满足照明用电，还可以满足电视、冰箱和洗衣等电器的用电需求。

2024年5月17日，一只西藏棕熊登上了方鼎岛。西藏棕熊是班德湖的顶级掠食者，这是其第一次上岛，此后约一个月中，这只熊几乎每天都要上岛袭扰斑头雁、取食鸟蛋，这造成一部分鸟蛋被吃掉或捣毁，大量鸟蛋被弃，祼露在0℃甚至更低的气温下成为死蛋。这是观测站2012年建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破坏事件，可能对斑头雁繁殖种群的数量造成较大影响。图为西藏棕熊半夜上岛取食斑头雁蛋后破坏监控设备，这一幕恰好被另一台红外观测相机拍摄了下来。

黑颈鹤离开，喙上还带着血迹。摄影／黄立杰

图为科研人员在冰体上铺设覆盖材料。

来古冰川，这里是岗日嘎布山脉冰川景观的高潮 来古冰川及附近区域是岗日嘎布山脉冰川景观分布最为集中的区域，也是这一带冰川景观的高潮。冰川中碛组成的“S形跑道”、冰舌末端形成的巨大冰塔、碧蓝的冰湖等景观，都吸引着无数游人前来打卡留念。图为美西冰川上的冰湖，由冰川表层融水汇成的冰河冲蚀而成，这两个碧蓝幽深的冰湖，成为橡皮艇爱好者的乐园（摄影／张林）。

京西的山巅 理论上可以远眺天津和渤海 从北京西部山区拍天津等区域难度极高，需要晴朗的天气以及稳定的大气条件。北京市房山区白草畔一带，山脊海拔超过1900米。

在河北也能看到北京中央商务区 北京中信大厦又名中国尊，高528米，位于北京中央商务区。天气晴好时，从北京远郊区很多位置都可以望到中国尊，甚至在河北廊坊的三河市，摄影师也拍到了中国尊以及北京西山夕阳西落的场景。拍摄位置位于三河市的蒋福山，这里视野开阔，距离中央商务区直线距离约62公里，距离西山接近100公里。摄影／李睿

“我屏住呼吸，不让呼吸器中冒出气泡，以免惊扰了它” 在我国的大马哈鱼属鱼类中，马苏大马哈鱼比较特殊，它的幼鱼在孵化后不会立即入海，而是会在出生地的淡水中生活一年，然后一部分选择入海，另一部分选择留下成为“陆封型”个体。在密江的水下，吴立新拍摄到了不少陆封型马苏大马哈鱼的影像，有趣的是，其中大部分都是雄鱼。通常它们都很警惕，很难拍摄，但图中这条雄鱼或许正凝神注视着水面的猎物，没有立刻逃走。吴立新屏住呼吸，不让呼吸器中冒出气泡，以免惊吓到它，然后抓紧时间拍摄这条“配合”的雄鱼（摄影／左凌仁）。

苏州“东方之门”与上海陆家嘴同框 近些年来，长江三角洲地区空气质量普遍达到优级的天数越来越多。在空气中各类颗粒物浓度以及空气湿度都很低的前提下，从苏州等地遥望上海陆家嘴建筑群的机会越来越多。通过苏州的“东方之门”，无人机清楚地拍到数十公里外的上海天际线。以至于有网友描述，如今从苏州到上海只有“一眼之遥”。摄影／赵雪屯

2016年10月，本文作者高瑞睿（左）与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黑龙江水产研究所马波研究员（中）一起在黑龙江省佳木斯市的抚远市进行大马哈鱼洄游季的资源调查，测量大马哈鱼的体长、体重、怀卵量以及卵粒直径，以分析大马哈鱼野生资源量的变化。摄影／张天航

在天气晴朗并且空气质量极佳的黎明，无人机从苏州国际金融中心附近的高空，清晰地拍摄到90公里之外上海陆家嘴建筑群。上海中心大厦、环球金融中心、金茂大厦以及东方明珠塔等高大建筑清晰可辨。摄影／赵雪屯

“下午四点半，日渐西沉，它从水面鱼跃而起，捕食空中飞舞的昆虫” 在密江水下的卵石上，一种躲藏在筒状“房子”中的奇特生物随处可见，它是毛翅目昆虫石蛾的幼虫，喜欢水质清洁的环境，会用植物碎屑或小的沙石营巢，保护自己脆弱的腹部。

石蛾成虫常在黄昏聚集在水面飞舞，下午四点半左右，日渐西沉，密江的河面会变得非常热闹，各种鱼类，例如马苏大马哈鱼的幼鱼会从水中高高跃起，捕食空中的蜉蝣和石蛾成虫等昆虫。

陆封型的雄性马苏大马哈鱼有着“性早熟”的现象，出生一年左右就具备繁殖能力，在密江，吴立新拍摄到一条陆封型雄鱼紧跟在雌鱼身后求爱的画面，两者的体型差异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