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檀栋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描述姚檀栋，那就是：六个冰芯和一个院士。他先后进行了祁连山敦德冰芯研究、西昆仑山古里雅冰芯研究、希夏邦马峰达索普冰芯研究、普若岗日冰芯研究、慕士塔格冰芯研究和纳木那尼冰芯研究。达索普冰芯研究还被评为1997年中国十大科技进展之一。姚檀栋和他的研究团队在冰芯与全球气候变化、冰川变化与寒区环境研究方面取得了具有国际水平的成果。2007年，姚檀栋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普若岗日冰原卫星照片 供图/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 马颖钊

雅鲁藏布江在西藏自治区林芝地区拐了一个大弯。远处银光闪烁的雪峰是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峰，主峰在多数情况下都云雾缭绕，没有特别好的运气，我们是很难目睹她的风采的。由于雅鲁藏布江河谷的海拔高度只有2000米左右，所以主峰与江面的最大高差可达到5700米，从而造就了世界上最为壮观的峡谷。这也使得纯净冷艳的冰雪圈与生机盎然的生物圈在此地融合在了一起。南迦巴瓦峰披盖着数十条冰川，冰川末端一直伸进了茂密的森林里。不论站在什么位置，我们都会目睹雪山、冰川、森林、峡谷交响乐般的组合。摄影/田捷砚

摄影/李翔

贡嘎山海拔7556米，是青藏高原东缘的极高山地，在主峰周围，几十条冰川沿着大雪山山脉分水岭构成了气势磅礴的羽状冰川群。它的山体高峻陡峭，雪崩和冰崩极为频繁，是山难的高发地，被登山界称为“比珠峰还难以攀登”的雪山。摄影/陆军

长沙的岳麓山脚下，安度晚年的谢自楚、冯清华夫妇表面上看来与其他夫妇没什么不同，每天按时作息，办公室就在离家步行10分钟的地方。谢自楚70寿辰时学生们送来的一对瓷娃，与老两口的样子很像，算是对长寿安康的祝福吧。这样的祝福最适合他们了，因为他们的大半辈子都在与干旱、寒冷的冰川相伴。摄影/徐军

名人档案 崔之久 北京大学环境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他是中国现代冰川学研究的先行者，写下了中国第一篇现代冰川论文，却也遭遇了断指、伤眼之创；他走遍地球寻找冰川，是第一个到达世界“三极”的中国人，却也与死神狭路相逢，亲历雪崩吞噬队友的撕心之痛；半个世纪的追寻让他的人生布满了冰川“擦痕”，然而自始至终，只要让他去冰川他就高兴，他说，“就像回家一样”。供图/崔之久

清晨，曙光照亮了纳木那尼峰雍容的面容。纳木那尼峰，藏语意为“圣母之山”，位于西藏阿里地区普兰县，海拔7694米，是喜马拉雅山西段中国境内的最高峰。神秘的纳木那尼峰是冰川的世界，这里分布着大量冰川群。摄影/杨桦

曾群柱 和杨针娘站在一起时，曾群柱显得格外高大，这是他们最让人难忘的一点。曾群柱对生活的热爱在我们看来是十分朴素的：他呵护娇小的妻子，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从他在老照片背后的留言中，我们读到了冰川事业带给青年研究者们的兴奋和满足感：“人生得一此举足矣！”病痛缠身的曾群柱有着比普通人不一样的豪迈年华！

这是我们杂志特意邀请摄影师为杨欣在海螺沟冰川拍摄的照片。杨欣是一个活着的英雄。作为一个民间人士，他选择了一项宏伟的事业——保护长江源，并为此出生入死，百折不回。杨欣试图让人们了解鲜为人知的长江源地区以及江源冰川。自从1986年全程漂流长江后，他迷上了这条河流。1995年，他开始以民间力量开展长江源地区环境生态的保护工作。最近5年，保护正在消退中的长江源冰川成为他的工作重点。摄影/陆云

施雅风 中国西部地区的冰川数量在全球位居前列，但是直到20世纪50年代末期，冰川研究在中国还是一个空白领域。1957年，施雅风院士率先投身于冰川的考察研究。半个世纪中，他冲锋在西部无人涉足的雪域冰川，也冲锋在科研第一线；他建立发展了中国的冰川学事业，并将其一步步推向世界前沿。

跟江南水乡古镇的精雕细琢不同，成都古镇的民居古建和街道显得更朴实。那些傍水而筑的明清建筑，也分穿斗式、干栏式以及硬山顶、悬山顶，却错落有致，彼此并不冲突。它们以古街为轴，穿廊越渠，营造出一种怡然自得的生存聚集空间。摄影/郑良发

姚檀栋院士在纳木那尼冰川进行考察。二十多年来，他埋首于冰川环境与全球变化的研究领域当中，无数次登上青藏高原，穿越层层障碍，去寻找并钻取冰芯，以获知数千年来气候在发生着怎样微妙而又深刻的变化。供图/蒲建成

摄影/王睿

摄影/杨逸畴

贡嘎山特殊的环境和气候形成了丰富多彩的立体景观，在不同的海拔高度生长着不同的植被。春天，高山杜鹃汇聚成粉白色的花环，与远处主峰的皑皑冰雪相映成趣。摄影/吕玲珑

1985年，年轻的谢自楚、冯清华坐在天山一号冰川前，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在野外工作时的合影，之所以稀少，是因为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同时出野外。寒旱所的野外工作以男人参与为主，女人们一般只在大本营周围活动，或者干脆搞室内工作。

在上个世纪50年代，第一代冰川研究工作者的工作条件极为简陋和艰苦。1958年，崔之久在祁连山进行冰川科考（下图），他的装备与今天“武装到牙齿”的先进户外科考装备比起来（上图），堪称天壤之别。 ①专业登山头盔——普通棉帽 ②专业登山雪镜——普通墨镜，边上裹以橡皮膏来遮挡强光 ③专业登山羽绒服，有防水防风透气功能——普通棉衣，卡其布面料 ④登山靴，专业雪套和冰爪——普通胶鞋，用碎布条将冰爪裹在鞋底 ⑤系列专业登山器材——普通冰镐

在纳木那尼雪峰的山脚下，冬日的玛旁雍错显得无比圣洁。玛旁雍错是世界最高的淡水湖之一，湖面海拔达4588米。它的湖水碧透清澈，其透明度为中国之最，达14米。在藏民的心目中，玛旁雍错排在纳木错和羊卓雍错之前，为西藏三大圣湖之首。玛旁雍错的主要水源补给就是来自纳木那尼冰川上的雪水。摄影/米玛次仁

杨针娘 杨针娘是中国冰川研究开拓者队伍中的一枝奇葩。她的个头出奇地矮小，生于印尼，是归国华侨。她的性格里有特别能吃苦的一面，很倔、很顽强，所以她能在多数女性望而却步的领域里埋头苦干。杨针娘是爱国的，否则她不会响应号召一头扎进了大西北。她也具有真正的科学精神，否则不会著述这么多理论专著。

2009年5月，绿色江河冰川考察队在岗加曲巴冰川考察期间，遭遇持续的大雪，大雪漫天飞舞，每过两小时，帐篷就需要清理一次，否则积雪会把帐篷压塌了。摄影/孙建军

从1958年开始，施雅风院士率领考察队，先后对祁连山、天山、喜马拉雅山、喀喇昆仑山等地的冰川进行了科学考察，从无到有地开创、发展了中国的冰川学研究。这张照片是1964年科学考察队在希夏邦马峰进行冰川考察时留下的珍贵资料，施雅风先生（左一）正是当时的科考队队长。新华社 摄影/马竞秋

有着“一江分三水”奇妙景观的平乐古镇，被民间认为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千古爱情的传唱之地，其实这个因古驿路和水运方便、“遂倚桥而市”的古镇，更让人惊讶的是那种毫无商业喧嚣的古朴氛围。摄影/张源

2010年10月，在青藏高原北部的普若岗日冰原，姚檀栋正在测量一块冰川漂砾与冰舌前沿之间的距离，以此来确定普若岗日冰川的退缩情况。10年前，他带队在普若岗日考察时，这块冰川漂砾正处于冰舌前沿所在的位置，于是，他在这块漂砾上做了标记。10年后，重归普若岗日，他发现，冰川已经退缩了很多。

易朝路的课题就是考察这块400多平方公里的大冰原周边的古冰川遗迹和与其相关古湖泊的遗迹。从2000年初次到普若岗日考察，10年来，他带领着学生，走遍了大冰原周围数千平方公里的每一处古冰川遗迹，用GPS测量出它们的准确数据，在冰原周边的每一个相关湖泊的湖岸线和阶地上采样。目前他是在这里考察时间最长、范围最广、取样和采集数据最多的科学家。他要通过这些数据准确分析出过去数十万年来冰川与湖泊的变化关系，揭示当时所发生的重大冰川水文事件，重建当时的气候环境，以便能为过去和现在及未来的全球气候变化与水资源变化提供可参考的依据。 供图/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 马颖钊

这条冰川是从普若岗日冰原上流下来的。冰原上流下来的冰川受地形的影响也会形成山谷冰川，于是我们看到了冰川前端呈现出随地形起伏而运动的破碎状态。我们发现了一个大冰洞，这似乎是冰川正在消融的迹象。

有人说，乘飞机经过西藏上空时会看到白龙。我们认为那一定是蜿蜒的冰川。在藏东南上空，如果遇到好天气，就能看到如图中的景象：沙石等颜色较深的冰碛物被挤压成黑色的条带，将原本洁白的冰川划得黑白相间。从冰斗中流下的一条条支冰川渐渐向主冰川汇集，仿佛支流丰富的大河渐渐汇聚力量一路冲出山谷。冰川的壮阔恢宏之美也可以在高空感受到。摄影/曹铁

摄影/杨桦

皑皑贡嘎雪山下的红石滩是一道炫目的风景线，红石的颜色不仅会随着四季变化，甚至在晴天和阴天也有不同。红石分布有独特的规律，而带出贡嘎山的红石很快会失去色彩。根据科学研究的结果，这种神秘的红色物质是一种特殊的藻类，它的生长与此地特殊的气候环境因素紧密相关。摄影/吕玲珑

谢自楚在南极时为了挡风寒而蓄起了胡子，这成了他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回忆。我们在谢自楚从南极带回的价值几千美元的照相底片中，发现了好几张肖像照片。我们惊呼：这是您吗？谢自楚高兴地笑了，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是为了御寒。其实，我们感到，蓄起了胡子的谢自楚，更像他本人。这是一位曾在苏联留学的满怀理想的学者，他的心胸一定是丰富的、自由的，络腮胡子恰能表达出他的那份超然心境。

纳木那尼峰有6条主要山脊，巨大的山脊绵延200平方公里，山脊线上有数十座海拔6000米以上的山头，高低错落。西面的山脊呈扇状由北向南排列，东面唯一的山脊被侵蚀成刃脊，十分陡峭，形成了高差近2000米的峭壁。山脊两侧分布有178条冰川，其中有5条巨大的冰川。纳木那尼主冰川位于主峰东北山脊的山谷中，为南北走向，走势平缓，海拔达到6100米。

我们请两位老人依照当年结婚照的样式重新拍了一张合影。对比今昔，我们能看到岁月走过的痕迹。但是不知为何，两位老人的变化并不让我感到惋惜—也许是他们的表情变化并不大，说明他们的内心变化并不大。他们的心是向往远方的，是单纯的，所以他们的一生其实是被美好的情愫包裹着的。

大雪过后，杨欣依然十分焦虑，他思考的是什么时候可以撤离。被困荒野，粮食一度紧张。他深知，他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只能祈求天气好转，路面积雪融化。被困6天后，他们才凭着经验和运气走出长江源。摄影/王强

在兰州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里，我们希望能够找到施雅风院士最初与冰川结缘时的照片。为了满足我们的愿望，掌管档案的殷红仙女士翻出了两张1958年祁连山冰川考察时的图片。在驻地前留下的合影（上图）中，施雅风先生（后排左二）担任考察队的副队长。祁连山冰川考察时逢“大跃进”时期，目的本是探究开发高山冰川水源的可能性。然而回首望之，我国现代冰川的考察研究也正是因此而拉开序幕。这张玻璃底版的老照片，便是当年考察队拍摄到的七一冰川（下图 摄影/王彤）。

这里是希夏邦马峰，1997年，姚檀栋和他的研究团队在希夏邦马的达索普冰川连续鏖战40多天，他们工作的地方海拔高达7000米，困难和危险性极大。最后，他们成功钻取了3根480米长的冰芯，被评为1997年中国十大科技进展之一。摄影/单之蔷

清清府河与鹿溪河在黄龙溪缓缓交汇，因水而生的古镇码头就成了留驻过往舟楫、集散四方财富的重要驿站，古时商贾从这里登岸，穿越城门即可进入纵横交错的街巷。

易朝路正在普若岗日冰原旁边采集石头样本。易朝路研究的课题之一是通过冰川地貌来研究青藏高原及其周边地区的古冰川。过去很多专家对古冰川遗迹的研究大多仅限于简单的测量数据记录，其形成的年代都没有做过很精准的测年，原因是当时技术手段的落后。现在易朝路用“铍10”测年法可以相对精确地测到已知冰川遗迹的年代，从而可以准确地了解当初冰川的发育规模，从而比对和了解气候的变化。他们采集的铍10样品并不是随便哪块花岗岩就可以的，在采样时在冰碛垄顶部尽量找稳定的大石头，因为小石头很容易被后来的冰雪覆盖。还要选择风化程度最小的石头，因为如果石头已经严重风化了，就无法测出它真实的暴露时间了，这需要很丰富的野外经验。下图中可以看到冰原旁边生成的大沙丘。摄影/米堆

连绵数十公里的普若岗日冰原没有珠峰那样高耸入云的主峰，也不像贡嘎山那样有很长的冰川流下。它是在相对高度变化不大的高原面上隆起的一个巨大的冰原，看上去高大浑圆。几十条冰舌从大冰原伸出，和冰原前面平坦的戈壁形成强烈的反差。这条冰舌是一条平顶冰川的末端，平顶冰川是山地冰川的一种，发育在山顶夷平面或高出雪线的平缓穹窿山顶，规模不大，只占据一座山的一隅。多个平顶冰川连在一起可以形成平顶冰川群，平顶冰川群规模变大就可以变成面积数百平方公里的毯状冰体—冰原。

这张照片拍摄于西藏自治区定日县的公路旁，此时天空万里无云，天际线上一座高耸的雪峰却甩出了一层旗云。那是海拔8844米的珠穆朗玛峰。珠峰右侧的喜马拉雅山脉上流下了一条条冰川，图中最右侧的高山是世界第六高峰——海拔8201米的卓奥友峰。要知道，珠峰距离这里有近百公里的直线距离，但它的形象直逼过来，为湿地和草甸上的羊群搭建了背景，构成一派高原上的“田园风光”。摄影/单之蔷

摄影/吕玲珑

贡嘎山海螺沟冰川十分活跃，充分的补给和强烈的消融是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它们共同塑造了仪态万方的冰川绝景。海洋性冰川的低海拔特性让普通人也能身临这奇妙的冰之世界。摄影/黄世贵

谢自楚是一位喜欢留影，也喜欢拍摄身边事物的人，这种意识和才华在当时的中国人中还是不多见的。在他的南极相册中，我们看到的不仅有工作现场的照片（图为1982年5月谢自楚在南极洛多姆冰帽的雪槽中打钻获取冰、雪样品），还有科考队员们的生活照片。南极大陆的美在于它的极端纯净，而它的单调也来源于此。

这张插图重现了崔之久在贡嘎山与死神狭路相逢的一刻。在海拔5500米，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如魔鬼的利爪，将他腾空抓起后却又戏耍般地丢在了一边——半山腰的一个冰洞“拦截”了他和队长，当他们刚刚逃出生天，却听到了队友丁行友牺牲的噩耗，几天之后，又有3位队友因滑坠而被茫茫冰谷所吞噬。绘图/萧关

纳木那尼主冰川似一条巨龙盘旋而下，气势雄浑。虽然是一条静止的冰川，但是整个姿态却充满了奔腾的动感。冰川末端的冰塔林绵延达数公里，看似低矮，实则非常高大，有的高达10米。测量结果显示，这条主冰川长度超过10公里，最宽处超过3公里，总面积超过10平方公里。摄影/赵亚辉

2006年5月，绿色江河冰川考察队的汽车渡过尕尔曲后，在开阔的河滩上，发现了一具狼的尸体。长江源与狼息息相关，其中长江正源“姜根迪如”在藏语中的意思就是“狼群出没的地方”。藏族人认为，出门在外遇上狼是一件很吉利的事情。

姚檀栋正在整理采集到的普若岗日冰芯。普若岗日冰原位于西藏那曲地区，海拔在6000—6800米之间，面积400多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中低纬度冰川。姚檀栋在普若岗日冰原和慕士塔格所进行的冰芯研究，开辟了季风区气候与西风带气候相互关系研究的新方向。供图/蒲建成

今天，城门内外开辟的小广场已经成为游客观赏火龙舞和健身休闲的场所。摄影/曹铁一

傍晚的阳光穿透云层，把金色镀在了梅里雪山的明永冰川上，让原本洁白耀眼的冰舌变得如流火般温暖绚烂，也给险峻的冰河增加了些许柔美。梅里雪山位于云南省的西北、横断山南部。这里的河谷向南敞开，所以，来自西南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往往溯谷而上，给这里带来大量降水，并让这里的气候变得复杂多样。冰川的侵蚀使得山体如刀刃般陡峭险峻，令人望而生畏。梅里雪山就像一位流光百转却又喜怒善变的女王，虽然主峰卡瓦格博峰的海拔只有6740米，但至今没人成功登顶。摄影/杨桦

5只藏羚羊奔跑于冰原之上。向普若岗日进发的路上，伴随我们的是成群的野生动物。因为受人为干扰很少，它们大多都不害怕我们的车队。

云雾中，一条壮丽的冰川如白色巨龙般从山巅游出，势不可挡。气候湿润，降水丰富，高耸险峻的贡嘎山是冰川的故乡，得天独厚的条件给这里的冰川带来了强大的活力。它们如一把把巨大的锉刀，不断塑造改变着大山的模样。摄影/胡晓流

科研工作之余，科学家们兴致勃勃地打起了排球，同时也是为了煅炼身体。一提到南极，谢自楚就显得很兴奋，那是他事业达到辉煌的年代，从南极回国，等待他的必将是来自社会各界给予的赞誉。

在贡嘎山的多条冰川中，海螺沟1号冰川最为壮观。它是典型的海洋性冰川，补给充足,运动速度快，是消融强烈的“暖冰”，冰舌可下探到海拔2000多米的森林中。冰体如一把巨大的“冰锉”磨蚀塑造着山体，给冰川末端运送来大量的冰碛石，让前来拜访的人们如同身临一座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摄影/林强

2006年11月，在姚檀栋和罗尼·汤普森的带领下，中美联合科考队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工作，成功地在纳木那尼冰川6100米海拔高度处钻取了三根透底冰芯及一根浅冰芯。图为考察队员们背着钻取的冰芯走下主冰川。摄影/田立德

杨针娘的性格也许与她的出身有关系。她在印尼的家里有兄弟姊妹一共16人，这样的大家庭给孩子们的心理影响我们很难去判断。于是身形单薄的杨针娘17岁就只身回到大陆读高中，继而上大学、找工作。这张照片是在她16岁那年拍摄的。也许人员众多的家庭正是杨针娘得以放心地离开父母、在异地生活的强大理由。

由绿色江河考察队立在姜根迪如冰川前沿的冰川标志碑。自2005年开始，每年5月（除2008年停止一年以外），绿色江河都组织志愿者前往长江正源的姜根迪如冰川，测量一年来冰川退缩的距离，并根据退缩长度，竖立一个冰川标志碑。目前，姜根迪如冰川前沿已经有5个标志碑。摄影/马金辉

在希夏邦马峰的一个冰洞前，施雅风院士（右二）被抓拍下这张最为经典的工作照。狂风的吹蚀使得冰洞内的冰面上形成不规则的凹凸和纹理，高原耀眼的阳光反射到洞壁上，闪烁出蓝、绿、紫、褐等不同色彩的炫光。久久盯着图片，冰洞仿佛一条时光隧道，将我们带回到50多年前的希夏邦马峰。那时，45岁的施雅风望着冰洞心中暗念：“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可这希夏邦马峰的景色却比桂林山水美多了！”。

这里是中科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用来储藏冰芯的冷库，姚檀栋及其科研团队历次在青藏高原上采集到的冰川冰芯很多都储藏在这里。冰芯是钻取的冰样品，它是记录地球气候变化的重要载体。姚檀栋和他的团队通过研究这些冰芯，在冰芯与全球气候变化、冰川变化和寒区环境研究方面取得了一系列具有国际水平的成果。摄影/王彤

这是刘文彩三兄弟所建的庄园，俗称老公馆，另外还有他为刘文辉修建的公馆，俗称新公馆，在整个安仁古镇，共有26个庄园。

高原上一旦下起雪来就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了。人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也会变得和天地一样纯粹。易朝路和他的研究团队是一群肯舍弃的人，他们舍弃的是正常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获得的则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大境界。摄影/米堆

驱车驶过冰面的司机，就是与命运对决的赌徒，他的赌注就是自己的汽车甚至生命。宽阔的河床中，一辆卡车如沉船般倾斜地倚在冰中，车门已被冻牢，它也再无可能从这里驶出。只是不知道卡车司机是否安全离开了荒原——但愿他们不是仅凭这一辆车来穿越普若岗日。

图为谢自楚1983年3月在南极澳大利亚凯西站海岸附近拍摄的冰山。

慕士塔格峰上的冰川群是典型的大陆性冰川，补给少，海拔高，温度低，速度慢，携带的冰碛石也少得多。与“热情奔放”，富有人间烟火气的海洋性冰川相比，它像是一位“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冷艳女神。摄影/郝沛

秋日的玛旁雍错湖畔，大片火红的狼毒草和湛蓝的湖水，将洁白的纳木那尼雪峰和冰川映衬得格外壮美。然而，这样的壮丽景象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消失不见。科学家们的现场观测发现，纳木那尼冰川受到气候变暖的严重威胁，正在强烈退缩。有专家预计，到2100年，大部分冰川将逐渐消亡，到那时，一些冰川下游的河流也将干涸。摄影/钟国华

杨针娘和曾群柱的婚礼是他们一生中最浪漫的记忆，也是所有认识他们的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凭着二老的口述以及当时在婚礼现场的人们的回忆，我们创作了这样一幅图画：在月夜的天山冰川脚下、天池湖畔，考察队员们燃起篝火、举起酒杯、笑声不断，为一对新人举行热烈的婚礼。他们的婚事给所有在场的人都带来了欢乐！绘图/萧关

1999年6月，杨欣又一次来到了长江源，并在日出时分拍下了这张照片。虽然已经是6月，但唐古拉山脚下的高原草甸上，积雪还没有融化。唐古拉山脉长约500公里，主峰各拉丹冬海拔6621米，其周边发育了100余条冰川。唐古拉山脉的冰川融水孕育了长江、澜沧江、怒江等大江大河。

珠穆朗玛峰是世界最高峰，在珠峰脚下，绒布冰川流向山体北侧。由于纬度低，近乎直射的阳光将冰川末端的大冰块近乎竖直地雕塑成高矮、薄厚、形态各不相同的冰塔，形成世界罕有的景观。值得骄傲的是，中国不仅拥有着世界最高峰、分布着罕见的冰塔林，也拥有着世界一流的冰川学家与研究工作。历时24年的考察、整理，施雅风院士组织编制的《中国冰川目录》于21世纪初叶问世，记载下我国总面积达59425平方公里的全部46377条冰川，使中国成为世界各冰川大国中唯一一个全面完成冰川编目的国家。摄影/金平

姚檀栋带领的冰川考察团队正在西昆仑山的古里雅冰川营地搭建帐篷。古里雅冰川是一个极地型冰川，不仅冰温、冰川性质与极地冰相近,而且冰面气候环境特征也同极地冰盖一样具有明显的空间变化特征。古里雅冰川还是迄今在中国发现的最稳定的冰川，从末次冰期到现在，冰川只退缩了50多米，这为长时间序列的冰芯气候环境研究，提供了理想的场所。供图/蒲建成

建成近300年的禹王宫，是历史上湖广移民聚会、联络、沟通乡情的重要会馆，今天已经成为洛带古镇代表性的客家旅游文化建筑。摄影/袁蓉荪

当同纬度的南京、成都等地仍然树木葱郁的时候，11月的普若岗日冰原已是一片消沉。青黑的戈壁上只剩下片片枯草，夕阳的光辉把它们染成了金色。然而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等到来年，一朵朵细碎的小花仍会在普若岗日冰原上静静绽放。摄影/单之蔷

从远处眺望高峻的“蜀山之王”，它巍峨的山峰仿佛是从茫茫云海中升起的金字塔，气势磅礴。天幕是它的华盖，冰雪是它的冠冕，周边众多海拔6000多米的雪峰则如群臣俯首。摄影/梁江川

去南极考察，一去就是一年多，在谢自楚看来，这是乐，因为于个人、于国家都是机会殊胜的好事。这也是苦，因为只留妻子一人在家照顾儿女，他很思念。谢家至今保留了一盒谢自楚从南极寄回来的信，我们细细翻看当年的笔迹，除了对日常工作的描述之外，谢自楚常常会对人生价值发表感慨，从而我们可以了解到，谢自楚对冰川事业满怀着真正的科学家的热忱。

崔老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众多的冰川石，它们大小各异，粗粝而质朴，带着辽远的荒野和冰雪的气息。崔之久用因考察冰川而冻伤致残的双手捧起了一块，向我们展示那上面因冰川的巨大作用力量而形成的深深浅浅的擦痕，如同在介绍一位经年的老友。摄影/王宁

婚礼当天，两位新人在天池边拍了一张合影，杨针娘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都赶不上曾群柱的高度。

岗加曲巴冰川1999—2010年退缩情况对比图。岗加曲巴冰川是长江源地区最大的一条冰川，其融水形成的尕尔曲穿过青藏公路和布曲汇合，成为长江南源当曲的最大支流，最后与沱沱河汇成通天河。1994年7月，杨欣沿着岗加曲巴冰川的北缘纵深行进了数公里，在一处山坡的高点用照相机拍摄了岗加曲巴冰川的冰舌全景。以后他每次来到岗加曲巴，都会尽量在同一位置进行拍摄。下边这两张图片分别是杨欣在1999年和2010年拍摄的，通过测算，在10年时间里，岗加曲巴冰川退缩了2110米。

1964年的希夏邦马峰，留给科考队深刻印象的除了冰洞还有冰塔林。海拔8012米的主峰北坡，横亘着一条长达13.5公里的冰川，它的名字叫野博康加勒冰川。这条冰川的亮丽之处在于海拔5000米—5800米之间的冰塔林，照片中这里宛若冰晶园林，可是真正到达那里，当年考察队看到的却是纵横交错的沟壑和深不见底的冰雪裂缝。图片中，队长施雅风（中）正在跨过不知是否结实的冰桥。根据施老的回忆，在这条冰川上有一次想偷懒走近路，结果在上一个冰坡时没有站稳，滑下去几十米，侥幸没有发生意外。供图/新华社

面对雄浑大气的普若岗日冰原，姚檀栋举起了相机。在他的眼中和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令他魂牵梦萦的洁白冰川。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冰川研究虽然艰苦，但攀登者无所畏惧，总是向往无限风光的险峰，总会笑迎新的挑战。”

同事们赠送的结婚礼物—肥皂盒—被两位老人一直保留到现在。

姜根迪如冰川1986—2010年退缩情况对比图。1986年6月21日，中国长江科学考察漂流探险队到达姜根迪如冰川，队员杨勇和冯春都拍下了这张照片。（摄影/冯春）2010年6月3日，杨欣第9次来到姜根迪如冰川，拿着当年队友拍摄的照片寻找当年的拍摄点。由于地形、方位等原因，姜根迪如冰川消融的速度相对岗加曲巴冰川要缓慢许多。背景还一样，中景的小土堆略有变化，近景的石头大多还保持着原样。根据GPS的数据，杨欣计算出来，在1986—2010年间，姜根迪如冰川退缩的距离为151米。根据1969年到2010年卫星图片和航空图片的比较，杨欣得出结论：40年间姜根迪如北支冰川大概退缩了700米，南支冰川退缩了1200米。

1973年，巴基斯坦境内的巴托拉冰川洪水暴发，把刚刚修通的中巴喀喇昆仑公路冲毁了。这条冰川长达59公里，它曲折蜿蜒在险峻的喀喇昆仑山冰峰雪岭之间。冰川对公路的威胁到底有多大？在重建的过程中，公路是否需要改道？这些都是亟待回答的问题。摄影/苏珍

水利专业出身的冯清华，在兰州的冰川与冻土研究所投入了对冰川泥石流的研究。用她自己的话说，是“边学边干”。她在年届40之后，也就是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大孩子能照顾小孩子的时候，开始了频繁的野外工作，（上图：1990年7月在川藏公路冰川灾害考察中冯清华在米堆冰湖出流段安装自计水位计；下图：1985年7月冯清华在天山乌鲁木齐河源1号冰川考察）。这样的心气儿，在女性中间是不多见的，由此可见冯清华的性格之一斑。冯清华对于野外工作的回忆是美好的，长见识，而且回来后能出成果。在这个属于男性的职业里，冯清华坚持着作为女性的自尊和自强。

图为冰沟站运送人员和物资的吉普车。摄影/杨针娘

1974年施雅风带考察队来到巴托拉冰川观测其变化规律，通过两年的露营考察，他们给出了“公路加以适当改造，仍可以走被洪水冲毁前原线”的意见。此方案被中巴筑路指挥部采纳，公路没有改道，节省下巨额的勘探及筑路经费。摄影/苏珍

图为冰沟站的气象观测点。摄影/杨针娘

1978年中巴公路恢复通车，施雅风再次前往巴基斯坦验证道路的安全性。在距离驻地数公里的帕苏村，他相中了湖畔一块风化形态怪异的大石，于是兴致大发，留下了在喀喇昆仑“策马扬鞭”的回忆。

照片上的谢自楚还是一个刚刚留学归来的年轻人。1964年4月他参加了希夏邦马峰科学考察队，这是他在达索普冰川（当年叫“野博康加勒冰川”）观测阿斯曼干湿温度计，以研究冰川小气候。留学的优渥生活与国内冰川考察的艰辛对比太强烈了，但是，谢自楚对眼前的艰辛甘之若饴。

上世纪80年代，水资源问题成为世界各国科技界关注的重大问题之一。杨针娘认为要抓住这个机遇在研究高山冰川区水文的同时，还应把研究领域拓展至高山冻土区的高寒流水文研究。于是，从1985年开始，杨针娘开始了她倾注心力最多的一个课题：祁连山冰沟寒区径流实验站综合观测研究。这个实验站建在祁连山黑河的上游，每年夏季，杨针娘都要去站里驻守组织观测和科研工作，一住就是好几个月。由于经费紧张，杨针娘不得不从设备和人员上一再节省开支，站里的活动房相当破旧，四面通风，冬季时外面下大雪、里面下小雪。杨针娘认为正确的事情，她就会咬牙坚持下去。冰沟站坚持了10年，1994年因实在没有了资金来源才不得不撤站。除了天山站之外，持续时间长达10年的冰沟站是我国开展寒区水文观测实验研究最为系统和观测项目最全的野外站。（绘图为杨针娘在测量寒区河流的水位高度。）绘图/萧关

2010年6月5日是世界环境日，这一天，杨欣和他的团队在长江源头的姜根迪如冰川前沿实现了一项大地装置艺术：共同的责任、共同的未来。洁白的冰湖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192张婴儿床，床垫上是联合国192个成员国的国旗，背景是正在消融的美丽的姜根迪如冰川。婴儿是每一个国家的未来，更是世界的未来。据杨欣解释，这件作品的用意是，在气候变暖、冰川消融的大背景下，每个国家、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为减缓气候变暖做出努力，为孩子们留下一个有希望的未来。

帕米尔高原上的慕士塔格峰被称作“冰川之父”，主峰周围呈放射状发育着百余条现代冰川，冰体自山顶一直覆盖到海拔5000多米的山谷，使得山体如一位满头白发的长者，享受着雨后的彩虹（上图 摄影/田捷砚）。万里之外，年已九旬的施雅风院士坐在自家窗前，回忆着冰川往事（下图 摄影/王彤）。

在冰雪世界里摸爬滚打的人，他们的心境与普通人一定是不一样的。脚下的冰和眼前的雪山会渐渐滤去头脑里的“杂质”，让他们变得更纯净、更安静。为了冰川、为了雪山，他们可以漠视健康，年老的他们大多疾病缠身，坐在居室里笑谈当年的“不管不顾”。在冰川上，他们透支了健康，但他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其实都是无悔的，为了能上冰川，即便冒着生命的危险，他们也愿意。上图及左页图为谢自楚在厄尔布鲁士冰川考察时的工作照片，图为他在钻冰裂缝，下图为他与牺牲者的墓碑合影，以及他住的帐篷。

摄影/张赫嵩

杨欣在四川雀儿山考察冰川时，在冰裂缝旁艰难地行走。雀儿山发育了大面积的冰川，冰川表面平整，但是暗藏了许多冰裂缝和冰井。雪后，这些冰裂缝、冰井充满危险，是登山和冰川考察的最大威胁之一。摄影/罗日格西

曾群柱一生中最难忘的就是1966年参加珠穆朗玛峰科学考察。他站在世界最高峰的脚下，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能有这样的机会接触世界之极！稀薄的空气和极端寒冷对于他来说也是难得的体验，凭着年轻，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曾群柱的任务是找到珠峰冰川的热平衡规律，从而总结出冰川生长与消融的热力学规律。照片中的曾群柱，心里翻腾的全是未来的科研计划，全然想不到即将到来的政治灾难和他未来一生将要走过的坎坷。摄影/郑本兴

天山乌鲁木齐河源1号冰川曾经很长很厚，科研人员在冰川上挖了一个长达90米的人工冰洞，用于研究冰川内部的应力变化。谢自楚就是当年主张进行人工冰洞实验的专家之一。天山是中国的冰川事业开始起步时被学者们选中进行科研的主战场之一，老一辈的冰川学家几乎全部在天山进行过多年的考察和研究（图为1984年9月谢自楚与队友王忠祥等在天山乌鲁木齐河源1号冰川的人工冰洞中观测冰结构）。如今，随着冰川退缩，这个巨长的人工冰洞也不复存在了。谢自楚的研究兴趣不仅仅在于对冰川的野外宏观观测，更在于对冰川科学的理论总结。早在去南极科考的时候，他就进行了冰芯冰晶结构的研究（下图为谢自楚1982年在南极凯西站拍摄的冰晶照片，这是在偏光镜下五光十色的冰晶体），他亲手制作了200多个冰薄片，拍了近1000张照片，取得了10000多个冰晶结构的数据，这为中国人在冰川学理论的拓展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两位老人在走廊中牵手的一瞬被摄影师捕捉到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是这样牵手走过来的。杨针娘不论在事业上多么顽强，在曾群柱的眼里永远都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孩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我们发现二老都驼背了。他们把全部精力献给了寒冷与干旱之地，如今虽然住在亚热带的广东，但他们的健康却已被严重摧毁了。只有在他们心里，人生这本大书才闪烁着魔幻般的魅力！

谢自楚 当初从兰州调到长沙，谢自楚心里一定是不舍的。作为中国冰川冻土研究的前沿阵地，兰州这个干旱的、空气显得浑浊的西北城市花掉了他大半辈子的精力。也许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青春和健康是怎样被渐渐侵蚀的。他的事业心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也就是说，冰川事业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

在冰雪盛行的地区，雪崩、风吹雪、冰川泥石流都是常见的冰雪灾害。科学家们的工作一方面是进行理论上的攻关，另一方面则是要结合生产实践，解决人们在生产生活中所遇到的问题。新疆与哈萨克斯坦交界处的0503国防公路就经常发生雪崩和风吹雪。为此，在苏联专门学过雪崩专业的谢自楚就在当地建立了一个研究站点，研究人员每年进站一次，一次就是半年，终于研究出了防止雪崩和风吹雪对公路影响的办法。图为1973年8月谢自楚与同事们在天山某公路上实验防治风吹雪灾害的下导风工程。 供图/中科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综合档案室 殷红仙

冯清华 秀美的“川妹子”冯清华并不像她看上去那样柔和，当年从成都调到兰州工作，就已显示出她的决断力，在兰州从零开始新的业务工作，她也是下了必胜决心的。在寒旱所工作的女性中，她是少数坚持跑野外的人之一。冰川对于她来说，是生活推到眼前的事物，如果换成了别的，她依然会全力以赴。

这是1982年6月22日谢自楚拍摄于南极凯西站的一张照片，每年6月22日是南极的“仲冬节”，那一天的太阳在南极永不落下，像夕阳一样斜挂在天边，图为中午在太阳最高时队员们正在滑雪回考察站。我们选择这张照片作为文章的结束是取用它的寓意：两个人、巨大的冰原上、夕阳下，他们执著地行进着，大自然的美和严酷是他们永远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