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引导着亡灵 升入天界 西周墓葬中，常有众多小玉鱼散布在棺椁的四周。其雕刻，简洁生动，古意盎然；其功能，或象征墓主人的生命不息，或为灵魂骑乘以导魂升天。图为宝鸡青铜博物院展出的西周玉鱼，鱼儿畅游在“水草”丛中，栩栩如生。 摄影／王雎

海水奔流，从北方来。北极天柜山中，有九凤神，九头人面，身形如鸟。——《山海经·大荒北经》 “九凤”不见于后世文献，而相似的九头鸟形象则与鬼车鸟、姑获鸟等鸟妖混同。图根据清代彩绘本《山海经图》中的九凤绘制。

偷婴儿的姑获鸟 也是另类九头鸟 晋代志怪小说中记载了姑获鸟的传说，它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少女，喜欢窃取人家的婴儿抚养。因姑获鸟与鬼车鸟都有“鬼鸟”之称，且作祟人间，后世将两种鸟妖的形象混淆，九头鸟因此也更加受人厌恶。图正是画家想象中，姑获鸟以血标记、窃取婴儿的场景。绘画／刘静

白兔捣药秋复春 图为河南偃师辛村新莽壁画墓，描绘了西王母与玉兔。玉兔拿着玉杵，跪地捣药，服用此药长生成仙，是又一种不死观的表现。摄影／董力男

汤谷中有扶桑树，是十个太阳的沐浴之地。九个太阳住在下面的树枝上，一个太阳住在上面的树枝上。《山海经·海外东经》随着中国人地理知识的扩展，扶桑从太阳栖息的神树演化成远国。图中描绘了扶桑国人养鹿的习俗。

龙侯山下水淙淙，不生草木生金玉。河中住着半人鱼，声如婴儿有四足。吃了它，愚痴之疾皆可愈。——《山海经·北山经》 《山海经》开创了中国古代文学、传说中人鱼形象的先河。图根据清彩绘本《山海经图》中『氐人』的形象描绘。

人面羽人 长生不死是为神 九凤鸟身人面的形象，脱胎于羽人。羽人造型早在商周时期就已经出现，是人们想象中得道升仙、长生不死的神。羽人形象在楚地曾广为流行，《楚辞·远游》中有“仍羽人于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来到羽人居住的丹丘，留在长生不死的仙乡）。上图为马王堆汉墓帛画上的鸟身羽人。供图／视觉中国

图为绵阳市博物馆征集的东汉神树画像砖，描绘了“不死之树”的形象（摄影／朱子浩）。

“水陆两栖”的神仙坐骑 这一只徐州出土汉画像石上的怪鱼，可能是《山海经》中的“龙鱼”。生为鱼形而有四足，水陆两栖，因而神仙能“乘此以行九野”。摄影／王雎

海中有蓬莱 图描绘了蓬莱仙境的模样。蓬莱是东海外的仙岛，山上有仙人，岛中有长生不死药，故而蓬莱是古人又一神往之境。绘画／晓涵

纯女无夫却渴望阴阳相配 西梁女国的女王抱住唐僧，一脸沉醉，而大唐高僧看起来面容平静，心如止水。上图场景据明代小说《西游记》情节而绘。西梁女国靠饮子母河之水受孕，却热衷于男女情欲。 绘画／啊呜

不同的文明背景产生出不同的人鱼形象 人鱼，是人们想象的产物，也就能体现世界各地的文化差异。图为古希腊神话中的海之信使特里同，长着人身鱼尾，善于控制海浪。

“九”有神性 《山海经》中格外多 《山海经》中，“九”字是一个神圣数字。据统计，《山海经》中使用了68次“九”字，其中29处表述地理距离和卷数，其他均特指神异特性或神物、圣地。如“帝之下都”的海内昆仑之虚，有“九井”和“九门”，每个门则由“九首”的开明兽守护。 《山海经》中拥有“九首”的神怪尤其丰富，本图（蠪蛭）及下图（陆吾、相柳）即展现其中几种：蠪 蛭，出自《山海经·东山经》，居住在凫丽之山，状如狐，九尾、九首、虎爪，声音如婴儿，以人为食。 相柳，出自《山海经·海外北经》，是蛇身九头的食人怪兽，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陆吾，出自《山海经·西山经》，是镇守天帝下都昆仑之丘的神明，虎身、人面、九首（一说九尾）。 绘画／扬眉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图为唐代的嫦娥奔月铜镜。嫦娥偷吃了西王母给羿的不死药，就飞升至月宫，从此与挚爱之人天地相隔。一切行为皆有后果，一切举动皆有代价。也许对于唐人来说，长生不死比爱情更有诱惑力。 供图／FOTOE

图为中国六朝志怪中的“鲛人”，居于海中，勤于纺织，而且能泣泪成珠。古希腊为海洋文明，故将人鱼描述为具有冒险精神的男性英雄形象。古代中国则为农业文明，故魏晋以后的人鱼多为善于纺织的弱女子形象。 供图／视觉中国

相柳

夸父

女尊男卑 女儿国的又一种模式 图所绘为清代小说《镜花缘》中的武则天。女皇美丽威严，脚下众臣或跪地，或排列于两侧。这种女皇当家的场面，在中国历史上仅是昙花一现，可在《镜花缘》中，却有个女尊男卑的女儿国。隋唐正史中，也记载过类似的东女国。这种女尊男卑的国家，与纯女无男的国家一起，构成了女儿国的两种类型。 绘画／十工

追求永生的执念 拜祭日出之地 图为山东省威海市的成山头。成山头位于中国陆海交接处的最东端，被誉为“太阳升起的地方”。相传秦始皇东巡时，曾两次驾临此地，拜祭日主，求寻长生不死之药。人的生命短促，但对永生的追求无涯，激发着一代代人前仆后继，上下求索。供图／视觉中国

陆吾

刑天

在巫咸国北，四面环水之处，两女子居于此上，是为女子国。亦有人说，她们住在一个门中。——《山海经·海外西经》 由女子国演绎出窥井生子、入浴妊娠等传闻。图女子国形象据明代蒋应镐、武临父的聚锦堂本所绘。

链接：丈夫国 男人也生子 女子国没有男子，与之相对，丈夫国全是男人。据《山海经》记载，他们衣冠带剑，是个文明的国度。晋人郭璞在为《山海经》作注时则补充了这群男人生孩子的秘密：从自己的形体中生出，一次生二胎，但儿子出生后，父亲很快就会死去。唐代的《括地志》又发展为：丈夫国人生孩子时，是从背部的肋骨中跳出来的。 绘画／吕不问

人鱼 像鲇鱼，有四足 音如婴儿，可作食疗

穷奇 毛若刺猬，音如狗叫 外形似牛，凶狠食人

交颈比翼 情深永不离 汉魏以来，比翼鸟并肩飞行的亲密姿态，常被用来形容人与人之间的真挚情感。人们希望自己与友人、爱人，能如同鸟儿一般亲密，比翼齐飞，共同进退。左图为苏州考古研究所藏三国孙吴时期的鸟首金钗，出土于江苏省苏州市虎丘路新村土墩M2墓。钗长25厘米，运用了掐丝、镶嵌等工艺制作，做工精细。钗首被设计成一对交颈比翼的双鸟，寓意美好。 摄影／止语庭除

也有人认为“九尾狐”不是狐狸，而是东方苍龙七宿中的尾宿。尾宿有九星，处在天蝎座“蝎尾”的位置（见图示）。古人于是创造出九尾狐的形象，以应星象。

比翼鸟新传奇永葆鲜活 《山海经》中的各种神人异兽，为我国传统神话故事提供了丰富的素材资源。现代创作者们也在《山海经》的基础上，发挥想象力，讲述新故事。左图即为画师创作的《比翼鸟之夜游》。先秦文献中，曾是古巴地异鸟的比翼鸟，在画家笔下，成为了云南村落的守护神，而村民们则化身飞鸟，并肩翱翔。 绘画／吴达立

引发大战的“祸水”成为杀生石传说的主角 生活在12世纪的日本鸟羽天皇，宠信妾侍藤原得子，在将两人的独子拉上天皇的宝座后，又将藤原得子封为皇后，号美福门院。美福门院后来继承了鸟羽天皇的政治遗产，并与武士集团展开了一场争权夺位的京都大战。日本人把这个揭开了武士时代序幕的女人，比附成九尾狐妲己的又一化身——玉藻前，左页浮世绘表现的即是武将射杀玉藻前的场景（供图／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颙鸟 状如猫头鹰，却长着人脸 有四只眼睛，更兼具耳朵

西方崇吾山中有怪鸟，名曰『蛮蛮』，仅有一翼一目，并肩比翼，方能飞翔。它一出现，天下大水。——《山海经·西山经》 迟至战国，比翼鸟成为昭示帝王德行的祥瑞，后世更用来比喻友谊和爱情。图根据明代胡文焕本《山海经图》等资料想象绘制。

山中有一奇兽，状如狐而九尾，音似婴儿，能吃人，食之者不中妖邪之气。——《山海经·南山经》 九尾狐的特性，使后世对其善恶的解读，判然有别。图为依据清彩绘本《山海经图》而绘制的九尾狐。

图为四川金沙遗址祭祀区出土铜人形器，无头，胸部上方有圆孔，或许也与贯胸之谜有关（摄影／朱子浩）。

两鸟比翼名蛮蛮 一鸟双头在翠山 《山海经》中有很多在自然界中难以见到的“神奇动物”，比翼鸟“蛮蛮”就是其一。图为现代人想象中的蛮蛮鸟（绘画／皆众生）。只有一目、一翅的蛮蛮，并肩合体，比翼飞翔。

是九尾的狐狸，还是天蝎座的尾巴？ 图这种九条尾巴的白狐，符合世人心中对异兽的遐想（绘画／翔鱼）。

胸洞之谜 图为清代姑苏版画《万国来朝》（局部），画中绘有多个域外奇国，人人身穿异邦服饰，携四方珍奇，举幡前来中土朝贡，其中即有穿胸民的身影（供图／盛文强）。

唐 榆林窟25窟主室南壁《观无量寿经变图》中的共命鸟与孔雀 摄影／孙志军

从异兽到女妖的蜕变 一只“状如狐而九尾”的异兽，最终成为“美女”的代名词，从《封神演义》《聊斋志异》开始，上演了一个又一个“红颜祸水”的故事，流传至今。绘画／陈七七

在斯里兰卡海岸边，有一种独特的高跷捕鱼的劳作方式，渔民在浅海架设木杆，并坐在杆上垂钓，广西京族同样也有踩高跷赶海的方式。透过这些劳作的身影，我们仿佛看到古老的《山海经》中写到长股民与长臂民。供图／视觉中国

比肩兽与比翼鸟 都昭示了王者德行 《山海经》中作为洪水预兆的比翼鸟，随着时代的变化，成为了祥瑞之鸟。由远方异国进贡而来的比翼鸟，昭示了王者德被苍生、四方来朝的景象。与比翼鸟性状类似，也曾出现在《山海经》中的比肩兽蛩蛩（qióng），同样被视为祥瑞。图为清嘉庆刊本《尔雅音图》中的比肩兽形象。

符瑞应德而现 东晋时期，河西地区兵祸较轻，阴阳术数谶纬之学在甘肃敦煌、酒泉一带盛行。酒泉丁家闸5号墓是一座东晋十六国时期的彩绘壁画墓，墓前室绘有以天地、神仙、圣贤和祥瑞为题材的壁画。其中，西王母座下左右，分别画着九尾狐和三足乌，被认为是象征太阳的祥瑞。 供图／文化传播

贯胸国位于操弓射蛇的黄人之国东方，其国人胸部有大洞。 ——《山海经·海外南经》 后人根据这一奇特想象，编织出奇上加奇的情节，如右图所绘，竹竿穿胸而过，变身轿竿。此图根据清彩绘本《山海经图》绘成。

被发明出来的缝合怪 如何描述一个新奇物种？用已知动物比喻之，最为方便。所以我们能看到图中这个 名为鯥鱼的怪物，由牛、蛇、鸟等拼凑而成。有学者考据，它实则是穿山甲。《山海 经》原有图像早已失传，明清时期重绘，产生了蒋本、胡本、吴本、汪本等不同版 本，对于怪物的描绘也各有差异。下面几张图展示了一些版本对鯥鱼的想象，可见各自突出表达某特征，“望文生义”，大开脑洞。

相传玉藻前被制服后化成了一块喷吐毒气的杀生石，肉体凡胎，靠近即死。

是蛇非蛇 一蛇百态 《山海经》中提到了许多蛇，除了笼统称之为“怪蛇”之外，有一些则以怪异的姿态出现，左边列出了清彩绘本《山海经图》中的部分蛇怪，或有足，或有翼，或有鳍。有学者推测，蛇、蜥蜴等爬行动物的不同姿势、动作，落在了不明所以的观察者眼中，被误认为了新奇的怪物。这便是《山海经》所载怪物的一大来源。绘画／扬眉

图为清代画报插图，滑竿抬人的侧影，颇似传说中贯胸国的奇景（供图／FOTOE）。

《西山经》中又有一种“翠山鸓（lěi）鸟”，状如喜鹊，一鸟双头、四足，与蛮蛮相映成趣。

一些怪物确是现实中的动物 画中的狌狌，还原了《山海经》的记载，状如猿猴而白耳。所谓狌狌，其实正是猩猩。除了白耳一个特征外，与常见的猩猩并无二致。绘画／翔鱼

其状如鸡 其名各异 人们对事物的描述，往往受限于已有的认知。大约是因为先民们对“鸡”这种动物颇为熟悉，《山海经》里出现了不少像凤凰那样“其状如鸡”的异兽，比如本图中所绘的这些怪物，都有着似鸡的某些特征，而名称和神通却各不相同。绘画／扬眉

头号灾星 天狗形象的跌落，可能开始于它的“一朝升天”——即被视为天上的星宿“天狗星”。天狗星是哪颗星？有的认为它是天狼星，也有的认为是大颗的火流星。画中绘出天狗星下凡人间的情景，云突星奔，异常的天象都是不祥的预兆。 绘画／鹿溟山

羽族之长、百鸟之王的定型 图为首都博物馆藏明代累丝嵌石云凤金簪。先秦两汉时期，凤凰的形象吸取了鸟、鸡、蛇、燕、龟等多种动物的特性，到了明清两朝，又在朱雀、鸷凤和鸳鸯的基础上加以变形，逐渐显示出一种特定的造型，成为我们现在所熟悉的凤凰。摄影／动脉影

《山海经》给后人提供了幻想遐思的空间 图中描绘了《山海经》中的一些怪物神兽：毕方鸟，状如鹤，人面一足，赤羽，见则其邑有怪火；獙獙（bì），状如狐而有翼，见则天下大旱。绘画／翔鱼

1 北极之地 想象中的北极大陆，“此地之北极者，半年有日光，半年无日光，故以鱼油点灯代日，寒冻极甚，人难到此，所以地之人物未审何如。”似乎是指今日的格陵兰岛。 2 世界之“中” 《坤舆万国全图》将中国放在世界的中心，万国环绕拱卫，符合“天朝上国”的心理，也是中外地图学碰撞融合的产物，这种图式一直沿用至今。 3大明海 中国海域标注为“大明海”，意即大明领海，为首次在地图上标注海权的归属。在大明海及其附近海域，神奇国度一一退场，代之以相对准确的岛屿方位。 4混沌地区 当时澳洲尚未发现，而南极大陆似乎又过于庞大。未涉足之处混沌不明，这一点似乎与《四海总图》有着相似之处。从这里也可看出，人们对世界的认知有一个渐进的过程。 5异兽巨鲸 海中出现的庞然大物，有一些是鲸的变形形象，造型源自瑞典地图学家奥劳斯·马格努斯的《海图》，是从更为古老的欧洲海图上直接搬运过来的动物。

阴山中有野兽，形状似狸猫而白头，名曰天狗。它的叫声听起来像『榴榴』，饲养它可辟凶邪之气。——《山海经·西山经》 后世因与『天犬』混淆，被人视为不祥凶兽。图根据清彩绘本《山海经图》中的天狗形象描绘。

有凤来仪 凤凰的形象，自《山海经》中的寥寥数语，逐渐丰满，到东汉许慎写《说文解字》时，已几成范式：它“鸿前麟后，蛇颈鱼尾，鹳额鸳腮，龙文虎背，燕颔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风穴，见则天下大安宁”。凤凰一出，则世间太平，神鸟堪为瑞象。绘画／鹿菏

难以解释的雌雄同体 图中的怪物名为类，是有着飘逸长发的狸猫。它却有一个奇怪特性：雌雄同体，或许是作者对鸟兽性行为的歪曲认识。

唐代侏儒俑 身体缺陷，有时也能变成谋生的门路。在中国古代，侏儒一度充当了杂技演员的角色。图为河南洛阳博物馆收藏的唐代彩绘俑，个头明显矮上一大截的侏儒，在当时，多为统治者取乐的对象。 摄影／聂鸣

张仙射狗 在中国古代的民间传说中，张仙是儿童的保护神、祈子之神，“张仙射狗”则是年画中常见的题材，描绘张仙引弓射向云中奔跑的天狗。相传天狗会钻入家家户户的烟囱，吃小孩或传染天花，俨然成了为祸人间的恶狗。 摄影／张庆民

双凤对望 拥抱太阳 浙江河姆渡遗址出土的“双鸟朝阳纹象牙碟形器”，距今约有7000年的历史。上面的一对凤鸟昂首对望，拥抱同一个太阳，是农业社会先民对鸟和太阳原始崇拜的直观体现。摄影／柳叶氘

图中的的鵸 （qí tú）也是如此。绘画／小奶熊

西游记里有小人 图为今人绘制的《西游记》“大闹五庄观”一节的故事场景。小说里的孙悟空因为偷吃人参果，又毁了人参果树，而惹怒了镇元大仙，最后不得不去求观音菩萨亲自下场救火。镇元大仙是地仙之祖，对付悟空可谓手到擒来，应该不会像图中那样低声下气。而恩怨的导火索人参果，则是以小人为植物精怪的典型例证。 供图／视觉中国

1长臂国和长脚国 长臂国和长脚国出现在朝鲜半岛的东部，这两个传说中的神奇国度相距不远，长脚人经常背着长臂人下海捕鱼。《山海经》认为“在盛海东”，朝鲜半岛这片东部海岸尚属于未知海域，地图的绘制者便把这两个神奇国度安置在这里。 2日本国 当时掌握的日本信息不足，将日本画成了芒果形状。 3毛人国 亦称毛民国，见于《海外东经》：“毛民国在其北，其为人身生毛。”东晋郭璞注曰：“今去临海郡东南二千里，有毛人在大海洲岛上，为人短小，而体尽有毛。”该图所标注的毛人国，即是按郭璞所说的方位。 4 小人国和长人国 即《山海经》里的周饶国，亦称焦侥国：“周饶国在其东，其为人短小，冠带。一曰焦侥国在三首东。”郭璞注曰：“焦侥民长三尺，短之至也。”这是传说中身形极为矮小的部族。其附近另有长人国。 5 朝贡之国 该方框里是“朝贡之国”的名单，包括苏门答剌、吕宋、天方、忽鲁波思、苏禄等南洋、西亚以及北非的国家，是明代郑和下西洋所到之处。郑和一行远抵非洲，大大丰富了国人的地理知识，而这些音译的新地名，却与《山海经》里的神话地名并置于一图之中，蔚为奇观。

与灾兽合体 《山海经》中除了带来兵燹的天犬，还有另一种状似犬的灾兽（yí）即，出现之处即会发生火灾（如图），以及形似恶犬、吞火吐火的妖兽祸斗。天狗或许正是与《山海经》中其他犬形灾兽合体，才演变为人们心目中的超级祸害。绘画／鹿溟山

当康为何意味 天下丰收？ 当康是一种形如豚的瑞兽，《山海经》说它一出现，天下便有大丰收。其中是何原理？清代经学家郝懿行考据认为，在古音中，当康的叫声与“大穰”接近，故而被联系在了一起。 绘画／槿央

小人斗大鸟 在秦汉以后的小人国故事里，小人们时常会遭遇天敌——大鸟的袭击。大鸟啄食小人，小人则随身携带短兵以备不测。这个故事，应该是受到汉代神话志怪小说集《神异经》的影响。绘画／晓涵

吞日食月 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人们用“天狗咬月亮”“天狗吃日头”的民间故事解释自然现象，每逢日食或月食，人们都要敲锣击鼓、鸣盆响罐来驱赶天狗，“救日”“救月”。遗憾的是，在科学已为天狗正名的今天，它令人畏惧、凶神恶煞的形象并不是被扭转了，而是被遗忘了。 绘画／乾心

（丹穴之山）有一种鸟，形状似鸡，身披五彩羽毛，名叫凤凰。——《山海经·南山经》 凤凰的形象，在文字诞生之前，便已出现。世代累积，终成定式。图为想象中的神鸟凤。

圣诞老人也是小矮人？ 图为史密森尼美国艺术博物馆收藏的油画《圣·尼古拉斯》。小矮人圣·尼古拉斯在履行自己在圣诞夜的使命时，闯了不少祸，比如打碎了地上那只烟斗。白胡子红衣服的圣诞老人，据说就是圣·尼古拉斯的衍生形象。 供图／Robert Walter Weir

羽民国

后世的创作者 增强了此书的奇幻色彩 《山海经》的记载，通常十分简略，同时令人费解。后世的学者纷纷放飞自己的思维，在怪力乱神的路上疯狂奔驰。此般对《山海经》的塑造，无疑使之奇 幻色彩越发浓重。图为清彩绘本《山海经图》的插画，仅仅因为一句“人走（像人一样直立行走）”，便将狌狌画作人形，有鼻子有眼。 绘画／扬眉

周饶国在三首国的东边，国人身材矮小，但穿戴很是讲究，各个戴 帽子、扎腰带。——《山海经·海外南经》 《山海经》里的周饶、焦侥、菌人、靖人，都是﹃侏儒﹄。图为依据清彩绘本《山海经图》而绘制的小人国。

1 方山 是日月出入之山，按《大荒西经》载：“西海之外，大荒之中，有方山者，上有青树，名曰柜格之松，日月所出入也。”在此图中标注“日月入”，认为这里是日月降落的地方，还有一株大树，就是传说中的柜格之松。方山在此图中为西极。 2 不周山 是闻名遐迩的神话名山，见于《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不周山还被作为顶天立地的擎天柱，后生发出“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神话传说。 3 昆仑山 《山海经》中地位尊崇的神山，也被视为中国的祖山。 4 千里盘松 即《山海经》里的“槃木千里”，在此图中当做最北端的标志物。 5 中原 在此图中，中原居于世界中心，周围有一圈锯齿状的城墙，这里是中国古代地图的原点，站在中原看世界，则四方皆为蛮夷。 6 海岛 海中有密集的岛屿。这些地图里的岛国按《山海经》所载的名目，或直取其名，或者加以演化，比如三身国、三首国、无肝国、淑女国、不死国、互人国、歧舌国等。有的位置比较随意，有的则考虑到了《山海经》所提到的相对关系。 7 阿山 见于《大荒南经》，位于想象中的南海，此图作为最南端的地标。 8 流波山 《大荒东经》载：“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图中标注“日月出”，认为这里是日月升起的地方。

火遍东西方的故事母题 在英国名著《格列佛游记》中，主角格列佛航海漂泊到小人国利立浦特。该国国民身高不足六英寸，格列佛摊开一个手掌，就可供五六个小人跳舞。右图表现的是利立浦特遭遇另一小人国布莱夫斯库的入侵，格列佛帮助利立浦特将敌国舰队船只掳来，迫使对方遣使求和的故事。 供图／FOTOE

天狗的变身 天狗传说也流入日本，随即成为日本妖怪文化的顶流。在不断“增殖”中，幻化出新的怪异形态。图为江户时代画家鸟山石燕绘制的怪鸟形天狗，后又变为“鸦天狗”，下图所绘则为另一种长鼻“大天狗”（供图／图虫创意）。日本将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都归于天狗所为。

凤凰涅槃 中西结合的时代产物 上方这种表现凤凰涅槃的图像，并非中国传统绘画题材，涅槃也不是凤凰原本就有的特性。它源于郭沫若创作的一首现代诗歌，诗中的凤凰呈现出阿拉伯不死鸟的属性，符合西方人关于phoenix的第一种释义——长生鸟。凤凰浴火重生，见证了新民主主义时代中西方文化的融合。供图／视觉中国

殷人东渡到美洲 散落异域的文明碎片 图为墨西哥拉文塔市的奥尔梅克巨型人头。奥尔梅克文化是中美洲文明的始祖。刻有甲骨文的玉圭、与中国人相貌相似的青铜人头像、对玉器的狂热喜爱，都在昭示奥尔梅克文明与殷商文明之间的联系。或许在武王伐纣后，果真有一批商朝移民东渡美 洲，开辟了一块新的天地。 供图／视觉中国

图为明代彩绘本《食物本草》中的鼬科动物獾，俗名狗獾、山狗、天狗，很可能即是《山海经》中天狗的原型（供图／FOTOE）。

山川地理 真实与虚幻之间 龙腾万里，气贯长虹，其下神山云蒸霞蔚、仙气飘飘。《山海经》中记载了众多山川，被不少学者视为一部地理书，并尝试着把书中山川与现实世界一一 对应。而在《山海经》广为流传后，也有人以《山海经》为依据，为真实世界命名，比如开疆拓土的一代雄主汉武帝，曾以于阗南山为昆仑山。 绘画／翔鱼

翱翔的三足乌 太阳神崇拜的余绪 上图为立于三星堆青铜神树顶端的三足乌，圆目钩喙，双翅竖起，作展翅腾飞状。三足乌是神话传说中负载太阳运行的神鸟，也是太阳的象征。太阳带来温暖，驱散黑暗和恐惧。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和玉器，刻画了大量的三足乌形象，反映出古蜀人对于太阳神狂热的崇拜。摄影／朱子浩

天国的模样 图为湖南省马王堆汉墓出土的T形帛画。日中金乌当空翱翔，日下的扶桑树间，还栖息着其它的太阳，反映古人对天国的想象。摄影／朱子浩

神话之渊薮 神人纵横的奇异世界 神鸟翱翔，红日半隐于阴影之下。在这诡秘之境的中央，是一龙首人身之神。《山海经·东山一经》中道，东山经首经中的十二座山，其山神都是人身龙首 的形状。《山海经》中记载了各路神人和他们的故事，因此被众多学者视为上古神话的宝库。绘画／安年丫丫

狗犬有别？ 天狗和天犬，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在《山海经》中，区别何在？日本江户时代（约为明清时期）的《怪奇鸟兽图卷》描绘了《山海经》里的奇禽异兽，其中如狸似猫者（本图）为天狗，天犬（下图）则更像大狗。《山海经》中的天狗为御凶吉兽，而天犬却是预示兵灾的不祥之兆。

异兽横行的世界 奇异幻境，异兽出没，呈现出瑰丽梦幻的色彩。图为《山海经》中记载的英山中的肥遗鸟，形如鹌鹑，黄身红嘴，据说吃其肉可治愈麻风病，还能杀死体内的寄生 虫。《山海经》中的异兽怪物，一直是古今学者关注的对象，有人认为它们真有其物，有人认为它们是原始思维幻想出来的。 绘画／安年丫丫

日出扶桑万丈高 人间万事细如毛 上图描绘了《山海经》中的扶桑树。树干是连接神界、人间和冥界的天梯，宽大的枝条上栖息着10个太阳。太阳的母亲羲和生下了10只金乌，每天早上驾驶金车接上金乌，自东向西巡视，于是太阳东升西落。绘画／末生雨

陶器上戳印着七八千年前的凤凰 湖南省洪江市高庙文化遗址出土的陶器上，颈、肩、腹等部位装饰着戳印篦点组成的各种图案，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形态各异的凤鸟纹。图为其中一件凤鸟纹器座，现藏于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高庙遗址的凤鸟形象古朴，被认为是古人心目中的凤凰，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中国最古老的凤凰图案。摄影／荀耀阳

大汉国东三万里 扶桑树或是龙舌兰 右图为中美洲巴哈马群岛生长的龙舌兰。龙舌兰的纤维可以做成绳索和船缆，叶片可以用来喂养牲畜，果实能够酿酒，是中美洲人须臾不可离开之物。有的学者据此认为，梁朝僧人慧深见到的“扶桑树”即为龙舌兰，他抵达的扶桑国就在今天的墨西哥。孰是孰非，争论了几百年，也莫衷一是。 供图／视觉中国

《山海经》中的人鱼 不美丽，但有想象力 说起人鱼，人们通常会想起西方童话中善良可爱的小美人鱼。但人鱼其实是一个世界性的神话母题，《山海经》中就有十多种人鱼。它们的长相和特性千奇百怪：有的是人头鱼身，有的是长了四肢的鱼形；有的能上天入海，有的吃了能变聪明……图为清代《山海经图》中的几种人鱼。 绘画／扬眉

九首人面鸟身 大荒北处有九凤 《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了上古神“九凤”，它造型奇异，不仅有九个头，身如飞鸟，而且长着人脸。研究者认为，它的出现是上古时期楚地民族想象力的结晶，体现了楚人的凤鸟崇拜和九崇拜。图为明代绘本《山海经》中的九凤，九张人类面孔，引人注目。

“九头虫”其实是九头鸟 图为《清彩绘全本西游记》中二郎神、孙悟空与九头虫对阵的场景。九头虫并非是虫，而是承袭鬼车鸟凶恶形象的九头鸟怪。供图／三希堂藏书

绘兽师拈笔沉思，异兽的轮廓渐渐显现，仿佛连灵魂也飘入画中。 专辑总绘画／于继东

碧海蓬莱外 扶桑日本东 富士山下，樱花盛开。五重塔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整幅画面充满了浓浓的日式风格。碧波万里之外，有个浪漫仙境 扶桑。随着中日来往的日趋频繁，中国人就认为日本是扶桑国之所在。喜欢养鹿的扶桑人、高大美丽的扶桑木，都在 这东方岛国找到了对应物。 供图／视觉中国

乘黄

举国皆为穿胸民 图中右下角，是两个闲聊的人，他们正谈论着一个远方的奇异国度，那里人人胸前有洞，起居生活皆与正常人无异，只有行走的方式特别，尊贵的人可以利用自己胸口的大洞，令卑贱的人抬行。《山海经》中关于贯胸国的记载，可能即是来源于这样的游历奇闻。 绘画／方艺璇

无启国人以洞穴为屋，以土为食。不分男女，不生不育。人死即埋，心永不腐朽，120年后重新为人。——《山海经·海外北经》无启国在清代小说《镜花缘》中，演变为无继国。无继国人生死不断循环，淡泊名利。右页图根据《山海经图》无启国人形象绘制。

人鱼一体是长生的象征 这幅西汉晚期画像石上的鱼车图，出土于山东邹城，表现的是墓主人驾车飞升仙境、求取长生的生动瞬间。画面中最引人注意的，却不是墓主人，而是鱼。拉车的是鱼，车顶的华盖是鱼，车前方还有一个人头鱼身者，似是仙界的使者，正在为墓主人引路导航。 绘画／扬眉

在天愿作比翼鸟成为真挚的爱情誓言 “比翼鸟”的意象在后世的演绎中，逐渐成为男女爱情的象征。唐代诗人白居易在《长恨歌》中，反复歌咏唐明皇、杨贵妃“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誓言，深深打动了无数读者。左图即为画家想象中，李、杨化身比翼鸟，永世相依的场景。 绘画／吴达立

明代胡文焕本《山海经》 “状如牛”，突出描绘牛蹄

感风受孕 女儿国的无性繁殖 桃花丛中，古装女子临风而立，风吹起她的长发和披帛，唯美飘逸。如此诗意的场景，在宋元时期的文人笔记中，却与女人国的生育联系起来。传说南海上的女人国感风受孕，生下的全是女孩。 绘画／啊呜

细小如菌的菌人 《山海经·大荒南经》记载，盖犹之山“有小人，名曰菌人”。菌人长什么模样？书上没写，这就给后人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间。图中的菌人游弋于莲塘中，细小如莲子，灵动可爱。绘画／翔鱼

西方人的奇国狂想 《山海经》充满中国古代对远国异人的神奇幻想，而西方的一本古书《纽伦堡纪事》中，同样描绘有怪人怪物的形象，如无头人、多毛人、长耳人、巨嘴人、多面人、独目人等，这些所谓神怪同样来源于对真实世界的夸张和曲解。

明代蒋应镐本《山海经》“状如牛”，描绘牛头，牛角清晰可见

唯剩女子空相慰 面容惆怅的两女子相互倚偎。在明清小说中，女儿国热衷于“抢男人”，却均以失败告终，最终国中之人仍是清一色的女性。绘画／南山归鱼

水中之国自成一体 碧波如镜，女儿伸出纤纤玉手，向水中捞月。从《山海经》到《西游记》，传说中的女儿国一直被水环绕，如一片与陆地隔离的孤岛。绘画／南山归鱼

清代汪绂本《山海经》 “蛇尾”，故尾部蜿蜒如蛇行

图所绘则为另一种长鼻“大天狗”（供图／图虫创意）。

诡异的人鱼俑 陪伴墓主人步入黄泉 这件陶质人首鱼身俑，出土于江苏南京的南唐墓葬，是唐宋时期常见的镇墓兽。但半人半鱼的诡异造型，又迥异于天王俑、生肖俑等寻常的镇墓之物。实际上，人鱼合一并非唐宋时人的创造，而是反映了一种始自《山海经》的古老观念。 摄影／秋影随风

明朝人心目中的“陵鱼” 《山海经》为后人提供了巨大的想象空间。这个明刊本《山海经绘图全像》中的“陵鱼”，就是照着《山海经》中“人面，手足，鱼身”的记载描绘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