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真的很忙！”。街头广告中的杜甫正推着购物车要去采购。摄影/李震宇（东方IC）

古树、战墙、黄草；远山、大地、晴空。图中这座西大坪军堡，如同沉默的巨人，任观望者琢磨、凭吊。在蔚县，古堡风光随处可见，迄今全县保存较好的古堡在150座以上，历史上更曾有“八百庄堡”之说。它们在哪里，气势便在，历史便在。摄影/陈建军

这件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隋代“灵山孕宝”瑞兽纹青铜镜，镜背铸有形态各异的四尊神兽，它们丰腴柔健，行走跳跃，生气盎然，此类题材在隋唐时期一度十分流行，而外圈“灵山孕宝，神使观炉”的铭文，则使铜镜多了几分灵异的神怪之气。摄影/徐芥

上图为太原东郊出土、北齐武安王徐显秀墓里的壁画。徐显秀为汉族武将，徐夫人为胡族显贵。夫妻比肩而坐的细节，正是北朝文化中女权高扬的真实写照。供图/一民

风餐露宿，负赀而行。晋商，驱赶着骡帮驼队，开创了近世中国的财富传奇。而在河北张家口的蔚县，也有这样一些精明能干的生意人，曾经在通往蒙古、俄罗斯的商路上，写下了一个个商业神话。

蔚县重要文物分布图

画家靳尚谊笔下的《瞿秋白在狱中》，还原了瞿秋白的文人领袖气质。供图/中国美术馆

在关帝庙配殿前，自小在夏源村长大的赵大爷，向我讲述了这座院落的风雨变迁。

不看不知道，“立夏”这个看似平常的节气，其吃食讲究还真是不少，而这些以清凉提气、强健身体为用心的食物，也凝聚了古人的养生智慧。

秋收起义军向井冈山进军路线图

从这沉沉夜色里的夯土残迹，以及被土墙团团围住的田野和乡村，很难想象两千多年前这里曾是辉煌一时的城市——代王城。是国的都城，郡的治所，“代”的心脏。

这是一张蜚声海外的名画——李公麟《五马图》，耀眼的光辉似乎遮掩了某些真相。画中进贡的良驹有些并不存在，只是画家在书房中的臆想之作。画家由盛世良驹无处用武、黯然孤寂的命运，联想到自己，并将这种深刻的不甘心赋予画作中。

位于北京辟才胡同里的齐白石故居，如今被淹没在高楼大厦的汪洋大海中。面对现代建筑的强势“入侵”，它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而苍凉。它是否也会和梁林故居一般，走上“都市盆景”的不归路呢？供图/全景

图中头像属于云冈最高大的佛像—第5洞本尊坐佛像。造像双眼微垂，俯瞰尘寰，十分庄严。

盛夏夜晚，在成都老巷—锦里，摄影师的镜头捕捉到一个意味深长的瞬间。老者让未满周岁的孙子站在皮影桌上，手把手“教”孩子演出《三打白骨精》。孩子天真、好奇而又专注的眼神，仿佛霎时消弭了皮影艺术的传承危机。摄影/陈凯

“楼上挂着一面大钟，在齿轮推动下，钟面的指针不停地旋转，排钟哐当哐当轰鸣起来，这源自生命，这是一个灵魂。”法国作家雨果在游历比利时的旅途中这样写道。100多年过去了，比利时鲁汶圣伯多禄教堂的钟楼，依旧像雨果当年所见到的那样，栉风沐雨，记录时间走过的痕迹。

眼前的颓墙残堡，在蔚县曾经赫赫有名。这就是“逢驾岭”堡。“驾”指圣驾，一说北魏皇帝路经此地，一说康熙皇帝曾经驾临。土堡依坡而建，规模不小，残断的北堡墙和孤高的真武庙，如今虽已墙倾壁裂，气势却依然震慑人心。

上图是现藏于四川博物院的东汉执镜陶俑。穿衣戴帽，临镜观影，铜镜是时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缺之物。摄影/杨兴斌

华灯初上，壶流河畔的蔚县暖泉镇在暮色中渐渐沉寂。这一大片青砖灰瓦的民居，纵横有致，隐隐透出旧时代的韵味，像是隐藏着古老的秘密。摄影/李国新

公元316年以后，一批批胡人在西晋的废墟上模仿汉朝，建立各自的短命王朝。随着治国实践的深入，他们发现汉式政权必须采用汉文明来治理，方得以巩固。建立后赵的石勒即是他们中的先驱，他在主政初期曾实行胡汉分治，政策失败后，他决心汉化，派胡族权贵子弟学习儒学经典，成为后世的美谈。图为明刻本《东西晋演义》中，“石勒令儒生读史”的场景。

蔚县县城释迦寺

七家茶创意图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初创时期，为巩固“三湾改编”的成果，毛泽东亲自为红军制定军纪：“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后发展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至今仍为人民军队的行动守则。图为红军战士写在包袱布上的“八项注意”，被污染的前两项为“捆铺草”、“上门板”。1928年5月，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部队辗转走上井冈山，与毛部红军会师，壮大了红军的力量，但是，也给当地的军粮供给带来了不便，广大指战员只好从较远的地方挑粮上山。

在这张现代油画中，骑跨战马的古代将军，架着雄鹰、领着猎犬，与我们头脑里的汉族将领形象不符。但这类情景，很可能是古老“代”地的一幅写真。在农牧交错的地带、中原汉族与北方民族拉锯的时代，“胡服骑射”留下深深的启示，大交融的时代悄然开始。绘图/王可伟

将人物和马匹孤立起来，衬着空荡荡的画底，勾勒、晕染古典素净，这种为李公麟发扬光大的唐人画马之风，在后世得到了延续，如图中元代画家赵孟頫所绘的《人马图》，便能清晰地看到其对《五马图》的模仿与借鉴。

那只13洞本尊的右手，被一个多臂力士托着。力士是一个夜叉，是佛教的护法神之一。这一设计既展现了他护法的情景，也解决了巨大石雕造像的支撑问题，堪称精妙绝伦。手在百年前就已严重风化，从中可看出它经过后世的敷泥包裹。

不似美食，仿如图画。从图片中看的到的，是逆光糖画映出的晶莹之光；看不到的，是糖画艺人悉心控制糖浆浓度、勺子起落的技艺。民间技艺，“技”中有艺，就如这眼前的簇簇糖画，亦糖亦画，可食可观。这股弥散在空气中的甜味，不仅是糖画的味道，也是江苏扬州东关街市井生活的味道。摄影/王平

比利时和法国的钟楼分布图

在悠然的羊群背后，太行山脚下的上苏庄堡墙，在落日的余晖中肃立。摄影/李国新

“对镜贴花黄”是闺房中常见之景，而在明人绘制的这幅《千秋绝艳图》上，薛姬则正对着镜子，将镜中的自己描摹于纸间。美人如斯，即便临镜作画，笔下人物也与镜外的自己稍有不同，想必她心中有着更加完美的自我。供图/中国国家博物馆

清代初年的暖泉巨商董汝翠，在西古堡村拥有一座涵盖了36处大院的董氏庄园。其中，九进九出、四进四出式的套院共6所，包括董家祠堂、苍竹轩、“小自在”、以及正房、绣楼、仓库、马厩一应俱全的东西楼房院等等，这些院落彼此贯通，形成一个整体。摄影/李国新

北魏墓葬中大量出现并列的男女官员陶俑，左边的陶俑即为着交领官服的女官，右边为着裲裆官服的男官。可见，女性参与政治生活是当时的社会常态。供图/corbis

蔚县县城南安寺塔

瞿秋白与父亲瞿世玮合影。瞿世玮画风古朴清丽，是有名的山水画家。秋白的绘画、篆刻基础便源自父亲的教诲。但瞿世玮性格内向，不事生产，秋白一家生活日益窘迫，只能靠亲友救济或典当生活。

从蔚县周边地形示意图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蔚县所处的独特位置。从内蒙古高原到华北平原，呈现出逐级跌落的三级台地。蔚县盆地就位于二级台地之上和内外长城之间。游牧民族曾经不止一次顺此地势挥师南下，横扫华北平原。蔚县盆地被太行、恒山、熊耳山南北合抱，其中的各个孔道，就成为这组地理单元中的锁钥。图中可见今天的各高速公路、国道便是顺着这些孔道建设的。其中蔚县南部的飞狐峪最为重要，它是通往中原的北大门，为兵家所必争之地。

图是江西井冈山革命博物馆所藏，毛泽东（右）朱德（中）挑粮上井冈山的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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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是第22洞到26洞的外景，洞外的大佛十分生动，在他温和的目光注视下，世间万物也如沐春风之中。他如今仍不时出现在人们的照片里。可那石窟上的古寺、石窟下的民居，却早已灰飞烟灭，连同那活生生的气息也一并消失了。

现在看到的鲁汶圣伯多禄教堂，是一座始建于1425年的天主教教堂，由建筑设计师Jan II Keldermans和Matheus de Layens联手，花费半个多世纪的时间打造而成。其内部构造具有一种灵巧而向上的动势，置身其中，人们仿佛更容易接近“天堂”。

蔚县城堡的城墙多为夯土，齐整而坚实。今天它们大多还保持着最初建造时那形如砖石一般的姿态。营建它们，有时甚至需要几代人的付出。堡内的居民，把聚在堡门附近闲聊，当做是每日必须的社交，还有个特别的名字——坐街。摄影/王凯

铜镜背后的玄妙 除了典籍中关于照妖、照骨、照心的志怪故事，铜镜之“魔”最直接的呈现，便是镜子背后那些纷繁复杂却又似曾相识的纹饰。在汉唐两朝，铜镜铸造臻于鼎盛，在已然丰富的纹饰题材中，又出现了极富神话色彩的瑞兽、仙人，给这闺房之内鉴容照形的寻常物件，增添了灵异的味道。道教勃兴之后，世人又常以铜镜为法具，镜缘一周铸造“辟不羊（通‘祥’）”、“仙传炼成”、“八卦阳生，欺邪主正”的字样，以期达到减祸除殃的良效。在时人心中，铜镜并非只是美人自赏的用物，“与日月合其明，与鬼神通其意，以防魑魅，以整疾苦”，这趋吉辟邪的神功才是世人痴迷于铜镜的奥秘所在。上图为东汉神人跪坐镜 供图/文物出版社、 Burstein Collection/CORBIS

严谨的布局、贵气中不乏精致的砖雕木刻，无不显示出主人当年的奢华。

上图是敦煌莫高窟第285窟、西魏大统四年（538年）男女供养人的“合影”。右边为穿窄袖团领胡服的男供养人，左边为身着宽袍大袖汉服的女供养人，此窟为北朝皇室御用。两旁男女供养人分属不同的家庭。从着装上看，晚至西魏年间，鲜卑文化依然享有与汉文化同等的地位。摄影/孙志军

睡泉镇北官堡

至秋白时，瞿家家境每况愈下。秋白一家不得已搬进瞿氏宗祠寄居。

图为蔚县县城东北方的“代王城”遗址示意图，先秦时期的古“代”国、西汉以后的古“代”郡，都可以在此找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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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第6洞前石佛寺里的僧人。在这清静之地、千年佛像旁修行，既让人容易专注，也不免感到寂寞。也许正因为如此，面对来访的日本客人，他们心情似乎十分愉悦，脸上绽放出笑容。

玉皇阁是蔚县最雄伟的建筑，明代的巍峨殿宇向今天敞开大门。这不仅是一座古建、壁画双绝的寺院，也见证着明朝初年，一段雄心勃勃的蔚州城改建史。和蔚县境内的多数庄堡都在其正北方建起一座真武庙一样，蔚州城的玉皇阁，同样起到“精神御敌”作用。同时，在军事上也具实际功能，即为登高望敌的“望楼”。

西汉“见日之光”透光镜

图中手持老照片的史先生，是董家大院今天的拥有者之一。他身后的那间平房，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由原先绣楼院的正房——二层小楼改建而成。当时，这座小楼因年久失修，濒临倒塌，史家人迫于无奈，遂决定将其推倒重建。

图为《女史箴图》局部——“女史渎欢”。女史是西晋时的女官名，后来成为对知识妇女的尊称。《女史箴图》的主题是儒家规劝妇女遵守妇德。“女史渎欢”表现的是女史主动追求心仪的异性，但被画左边的男子摆手拒绝，受拒后女子静坐反省自己的“失德”。

陈家涧西村堡门

瞿家祠堂大门旁的抱鼓石，既显示着家族曾经的荣耀，也见证了秋白幼时的窘迫生活。

与中原用牛耕田的习惯不同，蔚县常见骡马耕地的身影。在这里骡马与人存在着别处罕见的亲密关系。到处显露出一派塞外天苍苍野茫茫的景致。传统农业区的表象下，充满农牧交错带的独特风情。

圣伯多禄教堂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遭受严重损坏，但依然有不少艺术品和古迹被保存下来。其中包括十五世纪活跃于鲁汶的油画家迪里克·鲍茨绘制的《最后的晚餐》，以及布拉班特公爵亨利一世的墓。左图是教堂里的一件雕塑品，其创作对象是曾经在这里服务过的一位牧师。而上图中兽头状的石雕，则是教堂的排水孔，在中国古典建筑中，我们也能找到相似的建筑构件。

这是第九洞前室窟顶的藻井，它的华美与生动让人惊叹。最引人注目的要算那两对连体力士了，他们怒发瞋目，挺身上举，托起千钧之梁。梁上朵朵莲花绽放，花间飞天翩跹起舞，或吸腿跳，或倒踢，或双飞燕在这么高的窟顶，这么硬的石头上，能够雕刻出如此繁复而精致的图案，工匠的技艺着实令人钦佩。而那个爬到了同样高度，找出如此绝妙角度的摄影师，也让人叹为观止。

上图是从蔚县县城北方望向玉皇阁，令人看到迥然不同的新形象。它是旧蔚州城北城墙上唯一的建筑，高居城头。城池，是北方少数民族来犯的目标。在以城墙为重点构建的防御体系中，城门无疑是最薄弱的一环，北方不开城门，便少了一重危机。摄影/宋勇

东汉永康元年神兽镜

在动工前，史氏全家站在小楼上，留下了他们和董家绣楼最后的合影。

图为北魏太和十一年（487年），广阳懿烈王元嘉供奉佛寺的刺绣佛像残片，1965年被发现于敦煌莫高窟。画中右边元嘉的衣着为汉式（残片右上角男子的残画像），左边四名女性衣着为胡样，反映了那个年代胡汉文化在融合中共存。据《洛阳珈蓝记》记载，北魏洛阳城的里坊制度，既是在广阳王元嘉的建议下设立的，隋唐长安城的里坊制，皆源于此。摄影/孙志军

蔚县县城玉皇阁

1917年，瞿秋白前往北京求学。他追求进步和真理，参加了之后的“五四”运动，逐渐倾向于社会主义，开始了豪迈而曲折的革命生涯。1920年，瞿秋白（中）启程赴俄前，与中学同学李子宽（右）与北京的同学金诚夫（左）合影留念。

图为此地发现的砖瓦碎片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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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写着几个字——第六洞最上层本尊胁侍。这些胁侍菩萨在成佛之前，会陪伴在佛陀的身边，协助佛陀弘扬佛法。图中的菩萨头戴花冠，身着短衫长裙，形象既华美又庄严。不过如今的第6洞里并没有这部分造像，而且其风格也与其他造像不太一样。他们到底建于何时，属于哪个地方，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历史的谜题仍有待解答。

如今的蔚县县城，辽、金、明、清的古建并存。还有古城更老的证据吗？如果你细心观察，会在不少建筑的柱头上发现“大象”的形象，据说，这可是北周大象二年（580年）建老蔚州城的一份纪念。摄影/王凯

南宋八卦菱花镜

文中人物夫妻关系表

“两崖峭立，一线微通，迤逦蜿蜒百有余里”，这就是飞狐古道。满清入关以后，长城内外的民族纷争逐渐消弭，这个原先扼守京畿喉腋的军事要隘，悄然蜕变为商旅往来的贸易码头，而蔚县境内其他七大隘口的情况也与之相似。摄影/陈建军

沟壑、台地、远山，以及层层叠叠的屋顶轮廓线，展示了蔚县独特的地貌风光。因地形而制险，因地形而尊荣的蔚县，如今静默又沧桑。摄影/李国新

图为代王城中心的一片农田，土层中积满厚厚的瓦砾，给耕作的农人带来无尽的烦恼。然而，文物考古者却为之震惊和欣喜。他们推测这两米多高的文化堆积，很可能是汉代的砖瓦建筑材料，即代王城宫殿遗存。一座曾经雄伟无比的宫殿，在某个历史时间点轰然坍塌，成为今日荒疏但无比可贵的遗迹。

这尊佛像也十分让人不解，照片上写着——第六洞最上层本尊，也就是说，左页图的胁侍菩萨们不仅要尊奉他，还要协助他来教化众生。可他和胁侍菩萨们一样，没有在后来的云冈照片中再出现过。是山本的记录出了错，还是后人无缘见此失踪的宝物？

蔚县城图

唐代飞天葵花镜

图为模拟的北朝公主婚礼情景。排场的盛大，遮不住私下的龃龉情仇。民族融合恰恰在汉夫胡妻的生活磨合中进行，这对双方来讲，都是极为不易的。绘画/蔡明亮

一张向东西南北延伸的路网就此拉开，手绘图中标出的蔚县八大商业集镇，正是因路而兴。 绘画/于继东

上海大学曾经聚集了当时一批思想先锋与风流才俊，瞿秋白在这里主讲社会科学的相关课程。如今，上海大学已经被彻底拆移，惘留后人追思。摄影/张旭东

散见于蔚县各地的文物遗存，纷纷将人引向它悠久、繁荣的历史。目前保存于蔚县博物馆的这尊灰褐色砂岩石造像，是北魏太平真君五年（444年）的释迦牟尼说法像。拱形背光雕刻的铭文和图案充满异族的元素，而座下四位供养人却着汉式的服装。

图为第18洞西方的胁侍菩萨，那明亮的眼睛让人过目难忘，这其实是采用黑色琉璃制成的。他的五官轮廓也非常鲜明，高鼻直梁，十分具有北方民族的气质。

老人、老胡同、南安寺塔，这一组合代表了蔚县县城的悠久历史。图中的南安寺十三层密檐塔是辽代旧物，位于县城南门西侧。不过，州志中对它的记载更古老，据说很可能始建于北魏。图中的鼓楼则是明代重筑蔚州城的标志建筑，门额上的“初哉首基”四字，出自《尔雅》开篇，深含为蔚州“开篇”的意味。摄影/王凯

上图是东汉玉女执镜祭祀镜的局部。

瞿秋白与第二任妻子杨之华非常恩爱。

游荡在先进农业文明社会周边的游牧民族，一再入主蔚县，为这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蔚县博物馆所藏的这尊北魏石雕千佛塔，层层塔身，层层佛龛，佛像形色各异，惟妙惟肖。该时期的蔚县深受王朝中央的重视，才会遗留下如此精美的文明“纪念品”。

这具造像出自第10洞后室东壁，坐姿和手势独特而优雅，似在沉思，叫“思惟菩萨”。他其实是成佛前的释迦摩尼，那若有所思的神态里面，饱含着对世间万物、生死轮回的冥思。如今他风化严重，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已几乎消失。

在民间传说里，有一种镜子既能如实映出寻常百姓的身形容貌，也可在碰到化成人形为非作歹的妖孽时，瞬间施展法力，使其原形毕露，插翅难逃。日本版画《照镜子的地狱太夫》，也描绘了一个相似的“魔镜”。地狱太夫即指“从地狱来的女人”。她原本是一个妓女，照镜子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镜中倒是出现一副嶙峋的骷髅。

在蔚县西合营镇夏源村，时光被定格在关帝庙东西两座配殿的残墙之上。在这里，清人绘制的壁画《百工图》，以朴拙的笔法描绘了蔚县百工执事的市井风情。自同治以后，此地再没有修补过的记录。而画面中那些笑语盈盈、迎来送往的买卖人，就这样奇迹般地跨越了时空的阻隔，向我们诉说着属于蔚县的辉煌时代。

在送给杨之华的结婚礼物——金别针上，秋白亲手篆刻了7个字：“赠我生命的伴侣”。

这位三头八臂的神仙，位于第8洞门口拱腹右侧，叫做摩醯（xi）首罗天。他是佛教的护法神之一，下面那只公牛是他的坐骑南迪。牛在印度教中是圣物，而摩醯首罗天原是印度教的湿婆天。这个掌握着生死变化、衰亡和再生的神，面容温柔庄严，不知带给多少善男信女以希望。如今，他左侧中间的手臂完全消失，上臂的风化也更严重了。

住在宋家庄的苏姓老人在自家祠堂里讲述着祖上的故事。墙上绘着他家的族谱，最早一代是明朝初年迁来此地的将军，他家此后便世代生息于此。当地还有不少以家谱为证的“军户”后代，证实了众多古堡在九边防御的天下大计中诞生的历史。摄影/王凯

图为站在水涧子东堡的真武庙上，望水涧子西堡和西小堡的情形。上图这类高高在上的小庙，在蔚县各堡中极为常见。这不仅表明神住在高处，也可借此瞭望堡外的世界，战时是望楼，和平时期则可收获心胸为之一开的愉悦。摄影/李国新

铜镜之魔的本源，可以追溯到早期先民以镜为法器祭天礼地的习俗，巫觋手持铜镜，凭借阳光的神力，沟通天地人神，祈求平安康泰。

一条自晋中、到张家口、通库伦、直抵恰克图、莫斯科的商路，彻底改变了蔚县的命运。从军事要隘，到商贸码头，这个转身，用去了将近三百年的时光。途径此地的骡帮驼队为蔚县带来了滚滚商机，南北货物集聚于蔚州城等八大集镇，一度出现22个行业、687家商号的繁盛局面。上图即为民国时期车马辐辏的蔚州城。供图/李新威

妻子与女儿是瞿秋白的长久牵挂。

雪白的皮肤，淡褐色的眼睛，图中代王城镇的这位小居民的笑靥，让人既感熟悉，又觉陌生，或许她有鲜卑的血统？很像。又或者，她的血管里还流淌胡、汉多个民族的血液。在她每天进出的代王城小堡堡门上，有一方明朝嘉靖年间题刻的匾额——“古代”（上图），在代王城镇的居民们心中，“代”是他们的属地，也是让他们血统复杂的来由。

早期铜镜多为手掌大小，镜钮穿绳，便于巫觋在祭祀时持握。

图为清朝末年驮运货物准备启程的晋商驼队。供图/北京晋商博物馆

他在苏俄疗养时，还曾给女儿瞿独伊写信，字里行间父爱满溢。

蔚县县城西北，一座千年古刹——重泰寺静踞三村间的黄土高丘上，苍远、孤寂。相传它始建于辽代。辽与北魏同为少数民族政权，也同样信仰佛教。蔚县县城内的南安寺塔，与这座明代重新修葺过的古老寺院，都如辽王朝在蔚县土地的背影。摄影/李国新

蔚县古堡多，古堡的形态更是百花齐放，有堡中堡、穿心堡、独门堡，无不根据地形地貌悉心设计。其中连环堡、兄弟堡的攻防兼备特征最明显。如县城附近的水涧子三堡（今水东、水西堡），为品字形格局，可在敌人进犯时守望相助。摄影/林胜利

用“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来形容清代蔚县暖泉镇街市的繁荣，并不夸张。因与山西广灵接壤，暖泉镇是晋商北上张家口、库伦、恰克图的重要“码头”，骡帮驼队络绎不绝，南北物资集聚于此，商业如日中天。上图展现的即为清代暖泉镇街市的繁荣景象。绘画/于继东

1927年的“八七”会议上，瞿秋白被选为临时中央政治局委员，主持中央政治局工作，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最高领袖。然而对这段经历，秋白却在后来的回忆中这样写道：“欲罢不能的疲劳使我永久感觉一种无可形容的重压。”图为“八七”会议场景复原。

每逢农历二月初七，代王城镇的农户都会相聚一处，“点杆”祭雹神，这是拥有500余年历史的年俗活动。所谓“点杆”，是在城西南的农田里扎起高高的木杆，平年12层，闰年13层，分别绑上各式鞭炮，用焰火齐鸣的方式来酬神，祈祷风调雨顺，农耕文明的膜拜渐渐成了这片土地的主旋律。

虽无准确数字表明，在如今的蔚县，已有多少古堡荒废弃用，但显然不会太少。也有一些人依然在堡内生活、堡外劳作，过着半封闭的生活，宁静而平凡。然而正是他们让很多古堡还珍贵地“活”着。图为宋家庄镇西柳林村，儿童奔出堡门的情景。摄影/冉志刚

秦汉以降，铜镜的使用方式逐渐拓宽，尺寸增加，甚至出现了如图中半人高的大镜子，而人们赋予铜镜的内涵，也不再局限于祭天礼地的法器。在这幅甘肃敦煌莫高窟第17窟出土的《地藏十王图》上，地藏菩萨端坐于岩座上，在他的下方，手持棍棒的牛头狱卒正拉着被套住枷锁的死者灵魂，而身旁的镜子则会照出死者生前的恶业。

居住在黑龙江省同江市街津口乡的赫哲族，族群里的“萨满”是人神之间的使者，承担着治病、驱魔、占卜、祈福等任务。他们通过舞蹈来完成与神明的沟通。在作法时，萨满前胸、后背、甚至帽裙上都挂着明晃晃的铜镜。当地人相信，这些铜镜既能使萨满通晓世间的大事小情，又能为之抵挡恶鬼的侵害。摄影/肖殿昌

清华大学罗德胤教授根据当地居民王涣的回忆，复原的民国年间暖泉街市布局图，暖泉本地人刘聪明对原图做了部分删改。绘制/刘扬

重太寺壁画

蔚县暖泉镇北官堡保留了一种古老的民俗社火活动，每年正月都要上演一场“打树花”—熔化的铁水，泼洒在堡墙上，即迸溅出千枚热箭、万朵火花。打树花乃当地人从古代攻城战中获取灵感而发明，堪称全国独一无二的“焰火”表演形式。图中反射铁花、亲历火雨的“硬汉”—北官堡堡门隐约可见。不过如今，“打树花”演出被转移到镇上的树花广场，表演者面对的已是新造的仿古堡门。摄影/陈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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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北有句俗话：“天下十三省，能不过蔚县人”，蔚县人“能”就“能”在手艺和商业头脑上。他们做买卖讲究算大账不算小账，比如图中的豆腐，虽是各地常见的食物，但这里的豆腐却风味独特。秘诀在于店家们舍弃了油皮上的三分利，保住了豆腐上的“精气”，才使它吃起来不糟粘，有韧劲，店里的回头客自然络绎不绝。

“八七”会议在武汉英国惠罗公司的二楼召开。

雪绒花

罗德胤，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自1999年起开始在蔚县做古建筑测绘考察。曾出版《蔚县古堡》等著作。

红彤彤的炉火，孕育出的是曾经誉满天下的蔚县青砂器。在明清时期，这种用当地坩土、煤为原料制作的器皿，一度是皇室熬煎中药的御用之选。白河东村的砂器匠人，也随着条条商路的畅通，把买卖做到了大江南北。摄影/冉志刚

《“八七”中央紧急会议记录》记录了紧张的会议讨论，其中“秋”指瞿秋白，“泽”指毛泽东。

释迦寺

明清时，蔚县的客栈、骡马店、骆驼厂挤满了南来北往的商人，他们歇脚时主要靠看戏来打发时间，日子一长，村里人也爱上了听戏。加上此地村村有庙，有庙就有庙会，有庙会就少不了唱戏娱神，于是，大量固定戏台就建立起来。2010年文物普查时，尚存有古戏台170余处。其中一些至今仍在使用，图中即为蔚县草沟堡乡臭水盆村的戏台，蔚州梆子、晋剧、道情都是当地百姓爱看的地方戏。摄影/冉志刚

上苏庄

罗德胤，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自1999年起开始在蔚县做古建筑测绘考察。曾出版《蔚县古堡》等著作。

瞿秋白主持中央工作时期，盲目地组织暴动，导致中共损失惨重。他自述说，精神上的政治上的倦怠，让自己“脑经（筋）麻木，停止了一切种种思想”。

明代九边防御示意图。

图1

在共产国际米夫的操纵下，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在上海武定路930弄召开。摄影/陶钧

宣府镇防御体系层级示意表

图2

蔚县古堡分布示意图

图为俞云阶绘制的《瞿秋白与鲁迅》油画。瞿秋白与鲁迅一见如故，倾心相谈。

明代各级城堡组织机构表

“刻”出来的剪纸

暖泉镇

上图由１０个“Ｑ”巧妙组成的“阿Ｑ”像是瞿秋白为鲁迅作品绘的即兴之作。

绘画/古家彥

这是瞿秋白在上海日照里的寓所内景。当时鲁迅与瞿秋白只隔一条马路，两人几乎每天都会在一起谈政治、论文艺。摄影/陶钧

瞿秋白送给鲁迅之子积铁成像玩具一盒。秋白说：“将来革命成功后，必有一番大规模的建设，需要人才，因此对下一代必须及早给以科技教育，以备深造。”

1934年，瞿秋白来到中央苏区所在的江西瑞金。他的职位是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的教育部长。图为瞿秋白工作地点沙洲坝的临时中央政府大礼堂旧址。

1934年，红军主力和中央机关撤离，瞿秋白跟随中央红军长征的请求遭到拒绝。他被留下坚持工作，一直到1935年2月瑞金失陷。图为瑞金叶坪革命旧址。

在狱中，国民党36师师长宋希濂提供瞿秋白优裕生活。左图为供瞿秋白写作读书的小屋。在这里，他写下了剖析内心的《多余的话》。摄影/胡晓钢

就义前，瞿秋白在中山公园凉亭前留下最后的风采。他幽默地说，人生有小休息，有大休息，今后要大休息了。

瞿秋白在狱中写下《浣溪沙》、《卜算子》、《梦回》三首诗词，赠给为他看病的军医陈炎冰。诗词中流露出深处囚牢的怅惘心态，又表达着志向不改、独立自由的精神追求。

1955年，瞿秋白的遗骨迁到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中共中央给予他高度评价，由周恩来等人亲自扶送遗骨安葬。

“文革”时，瞿秋白被说成叛徒，墓碑被砸碎，墓体被砸得遍体鳞伤。上世纪80年代，瞿秋白恢复名誉，八宝山重新立起墓碑，纪念这位一生坎坷的书生领袖。摄影/赵楠

瞿秋白家族本是鼎盛的世代书香官宦人家，叔祖父瞿庚甫曾任湖北布政使。常州《瞿氏宗谱》中记载了瞿家的祖辈世系。

瞿秋白被开除政治局委员职务。如今，只有门上的标牌尚可带寻访者回到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摄影/陶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