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的跨国之旅 妲己九尾狐妖的形象，始于魏晋隋唐时期，随着《武王伐纣平话》《封神演义》等作品的流行而深入人心。狐妖妲己的故事也传入日本，和日本本土的狐狸稻荷神信仰、妖怪传说有机结合，诞生了狐妖“玉藻前”。玉藻前是妲己被击败逃到日本后的新身份，她魅惑了鸟羽上皇，被阴阳师安倍晴明击退。上图为日本浮世绘中的狐妖形象。 供图／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逆天”而行 殷郊死后，被敕封为“值年岁君太岁之神”。在古人的认知中，太岁神不但主宰一年的祸福吉凶，且是不可冲撞的煞星。图中所绘太岁之神，面如蓝靛，发似朱砂，身生三头六臂。其手中所托的日月，暗示他与古人为定年而虚拟的“太岁星”有关，这颗星在天空中逆向而行，仿佛殷郊反抗命运的呐喊(供图／图行天下)。

图为殷郊师父广成子捧印的形象（绘画／杨兆恩）。

犁锄之恨 殷郊一生为悲剧命运所困，在母后被害，又将被父王处死时，幸被阐教仙人广成子所救，拜入其门下。然而，他最终还是被卷入了商周大战。作为弟子，他要么放弃“杀弟之仇”，要么叛师背誓。当他选择助纣为虐时，也就应了誓言的报应。图为明代《新刻钟伯敬先生批评封神演义》插画中，殷郊被犁锄而死的情景。至今民间仍有春天开耕时，祭祀“太岁神”殷郊的活动。 着色／杨兆恩

图为台湾妈祖总庙——云林北港朝天宫中的配祀神：千里眼和顺风耳。 供图／TPG

法印之宝 纣王下令处死太子殷郊，幸被师父广成子搭救，并受赠法宝“番天印”。此印是封神小说中名气最大的法宝之一，连大罗金仙也闻风丧胆。殷郊即仗此宝物与周营为敌。小说中还有照天印、形天印、太极符印等，无一不是顶级法宝，它们都是道教法印神力的映射。民间同样流传着各种关于“番天印”的故事，图为浙江绍兴一处风景名胜区内打造的“番天印”景观（供图／汇图网）。

图为重庆大足石门山摩崖石刻，玉皇龛外两位造型威武的大将，即是千里眼和顺风耳（供图／靖艾屏／FOTOE）。

瘟疫的映像 古代瘟疫因其致死率高、波及范围广，成为烙印在古人脑海里的黑色记忆。《封神演义》中对瘟神吕岳及座下六位正神（周信、李奇、朱天麟、杨文辉、陈庚、李平）所用法宝的描述，就体现了古人对瘟疫的恐惧和病症认识。上图展示了吕岳使用的诸般法宝。 绘画／李云中

图为刻有上古“太岁”神形象的兵器，出土于湖北荆门的战国墓中，被命名为“兵辟太岁戈”，见证了上古时期即有的“太岁”信仰（供图／FOTOE）。

另类门神 图为山西大同帝君庙的神荼、郁垒壁画（供图／杨兴斌／FOTOE）。神荼、郁垒是中国传统的门神，能守护家宅平安。《封神演义》中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则是雕塑于庙宇石窟外的门神。

耳聪目明两兄弟 《封神演义》中的高明、高觉两兄弟，拥有超强的视听能力，一个目能观看千里，一个耳能详听千里。两人加入商纣王阵营，给姜子牙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左页图即为画家李云中笔下的高明和高觉：高明手持方天戟，观望敌情；高觉紧握钢板斧，聆听消息。 绘画／李云中

盛放人头的青铜甗（摄影／杨崴）

而千里眼以手遮额，眺望千里的形象，则借鉴了招宝七郎普萨的造型（绘画／六隐）。招宝七郎信仰流行宋元，其造型代表了观望远方，护航招宝的能力。

风火轮 日行万里

同为这位臣子铸造的青铜甗铭文，其上记录了纣王东征人方并俘获其君主的史实，是商晚期最大的军事活动。这些无疑都昭示了纣王勇猛善战的形象。

清 “千里眼”驴皮影成都博物馆藏 供图／樊甲山／FOTOE

请宝贝转身 在神魔玄幻小说中，空间系法宝可谓人手必备的利器。《封神演义》里，葫芦作为备受道家青睐的容器，就承担了不少戏份，清虚道德真君、崇黑虎、陆压道人，乃至小兵王魔、红水阵中，都有葫芦在侧。它可藏武器、纳灵药、容万物。图描绘的是陆压道人，其葫芦内藏斩仙飞刀，对阵杀敌从未失手。全书结尾，妲己亦死于此法宝之下。 绘画／李云中

帝乙、帝辛 干支刻辞骨 天津博物馆藏 商晚期干支刻辞骨，按序排列六十干支。商人使用的干支，一直绵延至今。纣王名帝辛，即是商人祭祀君主时用天干所取的日名。摄影／苏蘅商

准提道人源于湿婆？ 这是印度国立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青铜舞王湿婆像。有学者认为，《封神演义》中准提道人的原型，可以追溯到这位三眼四臂的印度教大神——湿婆。其逻辑线是这样的：密宗的准提观音，在天台宗里被称为天人丈夫观音，而天人丈夫观音的梵文“Devanātha”，也是湿婆神使用过的名字。这个说法有点绕，却也是有理有据。 供图／TPG

五行相克有其法 《封神演义》中法宝众多，打斗之时怎么判断出胜负高低？其中有几条规则，对于同类法宝，质量高者胜，如以金击玉；五行系的法宝，则遵循五行相克的法则。右图描绘了龙吉公主大败罗宣的场景，水克火，焰中仙只能落荒而逃。 绘画／戴敦邦

在甲骨文中，也不乏相关记录，图为商王武丁时期的五百宰用卜骨（摄影／苏蘅），刻辞在卜问：用五百个奴隶进行祭祀？然而，献祭活人的数量，在纣王时期反倒是大为减少。这与纣王一贯残暴的形象，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反差。

道人梵相 《封神演义》中有一句名言：“三教原来是一家。”这在书中人物的称谓上也有所体现。比如，准提道人虽名为“道人”，却隶属西方教，也就是佛教。图中的准提道人形象，便是一身梵相。燃灯道人、慈航道人等出身阐教，也都以“道人”为名。可以说，不同教派的教法虽然有所差异，但唯有一个“道”，是不分教派、永恒不变的。 绘画／李云中

勇猛且善战 真实的纣王是啥样的？商代青铜器能告诉我们答案。图为纣王狩猎的成果，一只被射中的大鳖，纣王特意令人仿样铸造成器，赏赐给臣子作册般。 商 作册般青铜鼋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深入人心的“准提咒”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驮，俱胝喃，怛侄他，唵，折隶主隶，准提娑婆诃。”这是准提咒，佛教经文宣称，不论在家出家、饮酒食肉，人人皆可持诵此咒，所求必应。因此，准提咒在元明时期盛行一时、深入人心。上图中这件首都博物馆藏元代准提菩萨铜镜，可能就是当时的信众持诵准提咒时所用的法器。其镜心为准提菩萨坐像，周围环绕的就是准提咒。 摄影／Panda

众星之母 金灵圣母是截教通天教主门下四大弟子之一，为女仙之首。万仙阵上，金灵圣母被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和慈航道人等阐教门人围住，后被燃灯道人用定海珠击顶而亡。图中所呈现的即是这一情节。后来，姜子牙封其为“坎宫斗母正神”，即北斗众星之母。道教则称她为斗姆元君，是掌管医药、生育，驱除黑暗与邪恶的智慧女神。 绘画／李云中

番天印 爆头击杀

残酷的人牲 商代为了祭祀祖先、神灵，以人为祭品，与牛羊猪犬相等，在河南安阳殷墟遗址，就发现了大量埋葬累累白骨的人牲遗迹，如图（供图／FOTOE／聂鸣）和下图盛放人头的青铜甗（摄影／杨崴）所示。

最炫的坐骑 在众多佛菩萨的坐骑中， 孔雀可能是最富有诗意的一种。它的主人孔雀明王，因而也显得极具辨识度。图为重庆市大足区石门山摩崖造像中的宋代佛母大孔雀明王像，其工艺在大足石刻中堪称精品。相同题材，在唐宋以来的壁画、造像中比较多见，反映了孔雀明王信仰在民间的流行。 供图／FOTOE

太乙真人战石矶 闯了祸的哪吒斗不过石矶娘娘，找师父太乙真人救命。护短的太乙，在截教无名小卒石矶面前，似乎完全没有“欺负后辈”的顾虑，使出三昧真火，便让面慈心善的石矶娘娘毁了数万年的修为。图中所绘，即展现了这一幕。 绘画／戴敦邦

关键特征：十八臂 《封神演义》中的准提道人，战斗时能显现出一尊十八臂的法身，几乎无人能敌。佛教密宗也有这么一尊准提菩萨，一身十八臂，威力不可思议。下图即为山西博物院藏明代鎏金十八臂准提菩萨像。根据这个“十八臂”的特征，许多学者认为，准提道人的原型，就是准提菩萨。 供图／FOTOE

碧霄娘娘管生门 乘着花翎鸟的这位神仙，是与云霄、琼霄同在三仙岛修炼的碧霄娘娘。她为了给兄长赵公明报仇，被元始天尊连人带鸟装进盒内，化成了血水。三霄娘娘后来被封为感应随世仙姑，主管人间的生门。在民间，她们又被称为“坑三姑娘”，是老百姓供奉的厕神和生育神。三位女神共同执掌的混元金斗，就是人间的净桶。 绘画／李云中

独有的标识 红、绿为主的配色，象征着人物性格里的勇猛、血性，而额头上鲜艳的孔雀翎装饰，是他独一无二的身份标识。没错，这张京剧脸谱的主人，就是《封神演义》里的孔雀精——孔宣。 供图／FOTOE

金光圣母变电母 金光圣母是应商朝太师闻仲之邀出山的“十天君”之一，她只需将手中的法宝——宝镜连转数次，镜中便会放出金光，射向敌手，使对方在顷刻间化为乌有。这种神通和闪电颇为相像，或许正因如此，她被姜子牙封为天庭雷部二十四位天君之一闪电神，又称“电母”。 供图／FOTOE

罗睺星

三霄的决战 三霄娘娘摆下九曲黄河阵，大战阐教众仙。几招下来，杨戬、金吒、十二金仙等人皆被拿住。见老子也赶来助阵，琼霄放出金蛟剪，结果老子将袖口往上一迎，金蛟剪便神力尽失。碧霄又祭起混元金斗，老子把风火蒲团往空中一丢，欲将这宝物带上玉虚宫去。上图展现的就是三霄与老子等人对战的情景，出自法国耶稣会士禄是遒的《中国民间信仰研究》一书。供图／FOTOE

多闻天王

姜子牙后人的遗物 历史上的姜子牙，在西周建国后被封于齐地，都治营丘（今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为齐国第一代国君。图为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的兽面纹铜钺，出土于青州苏埠屯遗址。北京大学教授李零将铜钺上的铭文释读为“亚妻”，而“妻”“齐”为通假字，故有人认为，苏埠屯大墓或为西周早期前后的齐侯墓地，那么这件铜钺便是姜子牙后人的遗物了。 摄影／贻芥

二郎骑白马 骑白马的未必是王子，还有可能是二郎神。无论是左图所绘，还是影视剧中塑造的二郎神杨戬，都是身骑白马、有哮天犬相伴的英俊小生的形象。这个造型其实大有来头。绘画／李云中

持国天王

增长天王

奇兽配奇人 《封神演义》说，姜子牙原本骑马，后来师父元始天尊把自己的坐骑给了他，于是胯下便有了这“麟头豸尾体如龙”的奇兽。民间称这坐骑为“四不像”，其原型应为麋鹿。CG模型师／沈子惠 概念设计师／秦岭

拜火教在中国 源于波斯的拜火教传入中国后，传播广泛。如图山西太原出土的隋代虞弘墓石椁局部，就描绘了拜火教神话中的人鸟祭司，面戴口罩，正在祭火的场景（摄影／苏蘅）。

广目天王

姜子牙应该叫吕牙 神机妙算的“姜子牙”，其实应该叫“吕牙”。因为姜是姓，吕是氏，正式场合要称氏。而“牙”是字，“子”是古代对人的美称，没有实际意义。就像孔子的弟子颜回，姓曹，颜氏，字子渊，通常就叫“颜渊”。“姜子牙”这个名字仅见于戏曲、小说，正史里则称他为“吕尚”或“太公望”，“姜尚”一名也很少出现。 绘画／李云中

第三只眼 说起“三只眼”，恐怕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郎神杨戬。但其实，无论是《封神演义》，还是《西游记》，在写到二郎神杨戬时，都只说他仪容清俊、相貌堂堂，并未提及“三眼”之事。而清代车王府曲本《封神榜》，则明确记载二郎神“立生一目三只眼”，可见这一面貌特征并非最初即有，应该是融合了多种因素后，渐渐“长”出来的。 绘画／桀桀鎏水金鉴

太乙真人

迷人的二郎神 二郎神杨戬丰神俊秀、武力高强，在民间广受欢迎。时至今日，人们对他的刻画和演绎未曾停止，图即是其一（供图／《四方神》）

道教四值功曹：值年神、值月神、值日神、值时神

图拍摄于青海省民和县官亭镇（供图／李全举／FOTOE），每年农历的七月十二日至九月十五日，当地土族会举办历时两个月的纳顿节，旨在庆祝丰收、驱邪纳吉、酬神祈愿。其中重要的一个仪式，就是在会场搭建帐篷、安放包括二郎神和地方神在内的神像，进行祭奠。这种对二郎神的信仰，据说从汉文化借鉴而来。

财神驾到 当今道教宫观中供奉的财神神像，大多是黑面浓须、骑黑虎、全副戎装的模样，被称为赵公元帅。他一手持元宝，寓意财富天下共有；一手执神鞭，寓意不可取不义之财。为什么财神这样的喜神，面貌如此严肃？正是小说《封神演义》赋予了赵公明这样的“标准像”。 绘画／李云中

众神“站岗” 图的太极图中，众神、仙之名环绕，仿佛立于天地之间、各司其职的“公务员”。这些神名，大多来自释、道神谱，也有的出自作者的想象。

天下明君周武王 武王姬发，是《封神演义》里西岐团队的领导者，更是历史上西周王朝的开国之君。他继承父志，重用贤臣，最终赢得了牧野之战的胜利，实现了翦灭商朝的夙愿。 绘画／李云中

都江堰李二郎 图为四川都江堰二王庙前殿内景。二王庙初建于南朝齐明帝建武年间（494-498年），庙中祭祀的是秦蜀郡守、都江堰的修造者李冰，及他的“儿子”李二郎。李二郎此人不见于史册，但却并不妨碍本地百姓将对李冰父子治水功绩的赞颂，与西来的“二郎神”信仰相结合，创造出“李二郎神”这么一个地方神，并奉祀至今。 供图／张铨生／视觉中国

“虎头”瘟神 图为河北蔚县重泰寺民间壁画中的“五瘟使者”图像，其中手执绿扇、虎头人形者为“秋瘟赵公明” 。民间信仰中，瘟神掌握着五方、四季的瘟疫疾病，不敬则会降祸。“虎头瘟神”曾是财神赵公明的前身，民间艺术家运用高超的想象力，诠释出赵公明与“虎”的缘分。 摄影／朱子浩

清 木雕彩绘财神像 摄影／朱子浩

牧野之战交兵图

财神变身 在山西五台山一座寺庙的墙壁上，画着这样一幅财神像：帽子滑稽，表情诙谐，躬身捧起一摞元宝，这或许就是画师心目中送财之神的样子。没有财神赵公明的标志性道具——神鞭和黑虎，只有黑面虬髯、双目圆瞪的相貌，还带着几分赵公元帅的威严。财神受到民间百姓的普遍欢迎和热烈推崇，赵公明的形象也随之有了种种变化。 供图／TPG

叛臣成神 图是小说《封神演义》中的商朝大臣飞廉。周军伐纣时，他与其子恶来倒戈投降，但并没有换得周朝的一官半职，甚至被斩首正法。然而他们的魂魄却在死后被封成神。 绘画／李云中

旷世牧野之战 公元前1046年1月20日，姬周与殷商在牧野展开了一场殊死较量，图为安阳博物馆展出的《牧野之战》油画。交战中，姬周军队将战车与步兵分队结合，较商军更具机动性。 供图／聂鸣／FOTOE

都是“红尘”惹的祸 在《封神演义》小说中，赵公明神通广大，屡战必胜，不过他也有弱点，即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图为北京房山区真武庙财神殿内的壁画，威风凛凛的赵公明头顶冒出怒火，他被申公豹欺哄下山，决意助商抗周，地上跪着的三位妹妹苦苦相劝，但仍无法令他回心转意，直奔“身死封神”的厄运。 供图／FOTOE

武王伐纣的实证 这是1976年出土于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的一件青铜簋，作器者“利”曾追随武王伐纣，并在胜利后受到奖赏。出于记功和祭祖的目的，“利”派人铸造了这件器物，并在内底铸4行32字铭文。供图／FOTOE

赵家皇帝之祖？ 财神赵公明“前世”还曾有过一个显贵的身份——“保生天尊大帝”。由宋真宗皇帝托“天书屡降”的祥瑞而封，以便为赵氏皇族找到一位天神圣祖。保生大帝信仰至今仍流行于台湾等地，上图即为台北保安宫祭祀保生大帝的情景。 供图／TPG

“护崽”师父的十二门徒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图中人物，就是鸿钧道人的二弟子、阐教创始人元始天尊。他自鸿蒙初开时就已收徒，门下已有四代弟子。引发阐截大战的十二位上仙，便是阐教的第二代门人、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在师父的暗中呵护下，这平均实力并不亮眼的十二人，竟无一人在封神行动中殒命。绘画／李云中

财神的脸谱 图为陕西民间“马勺财神脸谱”，威严的财神正适合作为神面图腾，绘制在日用盛器上。供图／FOTOE

珷征商，隹甲子朝，岁鼎 “珷”是周武王“武”的专字。此句记载了甲子日清晨武王伐纣的重大事件。后世学者根据这段铭文及遗留炭样的碳14检测结果等证据，计算出战争的具体时间是公元前1046年1月20日。

妲己干政，纣王“唯妇言是用”，是周武王口中纣王的罪名之一。其实在商代，女性经常参与国家大事，还出现了商王武丁的王后妇好这样的女政治家。右图为妇好墓出土的铜钺，现藏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摄影／柳叶氘）。

“北帝”保佑 下图描绘的是明代万历皇帝的御用镀金铁盔，盔顶铸造了一尊真武大帝鎏金像，盔身分为六瓣，分别镶嵌着6尊金灿灿的“六甲神”，作为护法神。真武大帝被明代皇帝奉为至尊，号称“玄天上帝”，或许是期望这位“主管北方”的神灵，能够挡住明朝北方的宿敌们。 绘画／扬眉

卜辞：辛巳卜，贞：登妇好三千，□旅万，呼伐□。 释读：妇好征召了多达一万三千人，用于征伐。 这是目前所见商代征集军队数量最多的记录，可见妇好权力之重，武丁对妇好的信任之深。 钺象征军权，可见妇好所掌权力。图中的甲骨卜辞就讲述了妇好征兵的情况（摄影／方圆）。

仰望神灵 历史创造了“神”，神灵皆为人而诞生。不仅《封神演义》的作者能创造神的世界，每个人的心中，其实也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神谱”。图中带着傩面的人们，仰望上天，祈福安康，那时的他们就是“神”。摄影／彭学平

从苏妲己到九尾狐 在《封神演义》中，作者原创了女娲令妖精覆灭商朝的情节。于是，九尾狐在冀州侯苏护送女儿苏妲己去都城朝歌的途中，害死妲己，取而代之，成为王妃。左页图即描绘了这一情节。 绘画／六隐

真武大帝 一尊武当山上的真武大帝像，在夜色的包围中，依然光明一片。有明一朝对真武大帝的信仰，从皇家到民间，几百年未曾动摇。然而，明代小说《封神演义》却未将其列入神谱，这是因为小说作者建构了新的神仙体系，非道非佛非皇家。供图／TPG

红颜归向何处 妲己的结局，史书中没有明确记载。有人认为她被周武王诛杀示众，也有人认为她在商亡时自杀而死。上图为对妲己命运的想象：朝歌被攻陷，商纣王引火自焚，妲己在火焰中跳起人生中最后一支舞蹈。都说红颜是祸水，其实，无论生还是死，红颜向来身不由己。 绘画／扬眉

享淫乐，造酷刑 西汉学者刘向编写的《列女传》，将妲己作为反面典型，警示后宫，防范“女祸”。在《列女传》中，刘向详细描写了妲己的“罪行”：怂恿纣王造酒池肉林、施炮烙之刑，杀比干剖心，等等。这成为后世各类典籍中妲己形象的蓝本。右页图为明代《帝鉴图说》中的插画，画面为纣王和妲己一起，观看罪犯受炮烙之刑的场景。 供图／FOTOE

千娇百媚苏妲己 《封神演义》中，九尾狐幻化为苏妲己，颠覆殷商。狐妖妲己美貌非常，能够魅惑众生。但她造酷刑、害忠良、为祸后宫，恶行罄竹难书，最终难逃被斩杀的命运。本页为画家李云中笔下的妲己，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邪恶的心。 绘画／李云中

力破诛仙阵 阵法，是封神斗法的擂台，也是法宝荟萃之所，集法术于大成。从十绝阵、九曲黄河阵，到诛仙阵、万仙阵，无数精彩打斗回合，在仙阵里展开。图为通天教主以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四把宝剑布置的天道第一杀阵——诛仙阵，“咫尺间斩了二十八宿，顷刻时九曜俱空”，号称只要封神榜上有名者，都得惨死剑下。最终，由老子、元始天尊、准提道人、接引道人四位圣人联手，方才破阵。 绘画／十七

和瘟道士李平 吕岳师弟，被杨任以五火七禽扇杀死 绘画／陈岱青

矛盾的纣王 《封神演义》中的纣王，存在前后两个相反的形象。初期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在得罪女娲娘娘后，被其派出的狐狸精妲己所蛊惑，变得荒淫无道，终致社稷倾覆。这种反差，正暗示了历史上纣王形象的演变。上图反映了纣王作为人杰的一面。 绘画／李云中

姜子牙捉神荼郁垒 《封神演义》第九十一回讲到，姜子牙在台上作法，一时间风云四起，霹雳交加。李靖、哪吒、杨任、雷震子等人，将闯进周营的高明、高觉团团围住。最后姜子牙一记打神鞭下来，高明、高觉便脑浆迸流，灵魂往封神台去了。此二人即后来民间信奉的门神——神荼、郁垒。图中表现的，就是姜子牙披发仗剑，捉拿神荼、郁垒的情景。 着色／目奈十三

二郎神搜山降魔 图为明代画家郑重创作的《搜山图》（局部）。画面中，二郎神杨戬正指挥天兵天将，搜索山林中的妖魔鬼怪。二郎神搜山降魔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经常表现的一种题材，至今存留于世的《搜山图》有十余个版本。 供图／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奸臣的能耐 《封神演义》中，西伯侯姬昌被纣王囚禁。为救姬昌，其手下散宜生贿赂商纣宠臣费仲、尤浑，此图描绘的正是此事。费尤二人得到西岐钱财后，智救姬昌，助其归西。 着色／杨兆恩

十二上仙的“首杀” 《封神演义》第十三回中，石矶娘娘被太乙真人以法宝“九龙神火罩”罩住，又以三昧神火烧炼，图描绘的就是这一情景。最终，石矶被烧炼而死，现出了原形。而太乙真人也成了十二上仙中，首个渡杀劫之人。绘画／海不蓝

出场首秀：飞头术 《封神演义》第三十七回中，申公豹为蛊惑姜子牙，展示了自己的“飞头术”。南极仙翁发现后，忙令白鹤童儿化成白鹤，衔住申公豹的头，《新刻钟伯敬先生批评封神演义》中的这张插图，描绘的正是这一情节。

悲剧的开始 殷郊的悲剧是从丧母之痛开始的。在明代《新刻钟伯敬先生批评封神演义》一书的插画中有“妲己计废姜皇后”的情景，殷郊之母遭诬陷、受酷刑而死，这也将殷郊推入了困境——作为儿子，要么放下母仇，要么对父不孝，从此被仇恨纠缠。着色／杨兆恩

文王梦熊 这是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清代四雪草堂订本《新刻钟伯敬先生批评封神演义》中的一幅插图。画面中，文王梦见一只飞熊飞到殿下。虽叫“飞熊”，但模样分明就是长着翅膀的老虎。从宋朝开始，文王与姜子牙的渊源故事里，就出现了“飞熊”的说法，文王梦熊，意味着他即将觅得一位栋梁之才，那便是姜子牙了。 着色／目奈十三

用火的行家 图为画家李云中笔下的罗宣形象：三头六臂，手执飞烟剑、五龙轮、万里起云烟、照天印、万鸦壶等火系法宝。在与周营作战中，罗宣凭借这些手段大败黄天化、火烧西岐城。因此，最终被封为火德星君。 绘画／李云中

封神世界的顶级辩手 申公豹堪称《封神演义》中的最佳说客。他曾以“大义”策反王子殷洪，当这套话术对殷洪之兄殷郊无效时，申公豹便转变策略，哄骗其弟是被姜子牙害死，却对自己怂恿其背叛师门一事只字不提。《新刻钟伯敬先生批评封神演义》中的这张插图，展现的正是申公豹骑虎而来、策反殷郊的场面。

图为金辨将军杨任，双目生手，手中生目，能上看天庭，下看地穴，中看人间千里，堪称神眼（绘画／陈岱青）。

反派里的忠魂 此图描绘的是《封神演义》中，商朝青龙关总兵张桂芳奉命征讨西岐的情节。张桂芳忠于殷商，战败后自刎殉国，魂魄被封丧门星。 着色／杨兆恩

封神演义，没你不行 在《封神演义》中，坚定执着保纣王的申公豹，与姜子牙一样，都是封神大业不可缺少的“灵魂人物”。但他强逆天命，不自量力，这种性格也令他的人生蒙上了些许悲壮。左页图中描绘的，正是跨虎而来的申公豹。 绘画／李云中

太子之路 在《封神演义》小说中，商纣王的嫡长子殷郊，没能显露帝王之相、继位登基，而是食用了师父暗赠的仙豆，长出三头六臂，手持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方天画戟这些法宝兵器，参与了“封神大战”，最终被封神榜收录，亡国太子的故事才尘埃落定。 绘画／李云中

“钉头七箭书”的诅咒 赵公明乃小说中的大罗金仙，拥有定海珠、缚龙索等强大法宝，大败阐教众仙。但他选择助纣为虐，这也注定了他最终的命运。此图为《新刻钟伯敬先生批评封神演义》的书前插画。赵公明法术高强，姜子牙只好请陆压道人施法，箭射赵公明的替身草人，利用钉头七箭书的咒术将其杀死。着色／杨兆恩

准提道人“挖人”记 图为明代《新刻钟伯敬先生批评封神演义》中的插图“准提道人收孔宣”。孔宣是天地间的第一只孔雀修炼成精，曾以一人之力，将伐纣大军和阐教仙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这样一位“人才”，最后却被准提道人收服，“挖”回西方教。而画面中的阐教仙人，却还在向准提道人拱手道谢。从此，西方教又添一名战将，东方则少了一个绝顶高手。 着色／杨兆恩

酷刑的发明 炮烙之刑、酒池肉林、将大臣做成肉酱肉干……这些人们耳熟能详的纣王恶行，实则在早期历史记录中多未见到，而是来自于后人的不断演绎。为了树立纣王这一反面榜样，诸般恶行从名词发展出细节，更进一步衍生出画像，极大丰富了纣王的“反派人生”。图为清人孙家鼐编纂的《钦定书经图说》，是为《尚书》配绘的插图，其中纣王恶行描绘得淋漓尽致。图即是赫赫有名的炮烙之刑。

图描绘了剖开孕妇腹部以观察婴儿的场景。

神助的正义之师 《封神演义》将历史上速战速决的牧野之战，演绎成一路坎坷的漫漫长征，又虚构了双方交兵的种种神怪异事，为武王伐纣增添了奇幻诡谲的色彩。图中场景，即展现了有神仙相助的姬周军队，在对阵交战时的压倒性气势，胜负一望即知。供图／万德孚文化

图描绘了砍断路人肢体观察骨髓的场景。

进击的身体 不假外物，将身体改造为如同法宝一般的存在，是获取力量最直接的来源。上图中，文殊广法天尊现出三头六臂法身，降服虬首仙，并派黄巾力士将其捉拿（绘画／李云中）。三头六臂是颇为高级的法术，而黄巾力士法力低微，只是力大无穷而已，通常作为打杂的存在。

佛道合一的见证 十二位上仙，可谓佛、道合一的“天团”。其中，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与慈航道人就是源自于佛教的菩萨。上图所描绘的，是普贤真人收灵牙仙为坐骑的情景。只见他现出法身，“三首六臂持利器，手内降魔杵一根”对准灵牙仙刺去，而左下角则表示普贤呈现寂静相的真实身。这样的设定显然来自于佛教密宗。绘画／李云中

止步取齐稳阵列 这幅插画出自清代《钦定书经图说》，描绘了武王在战前向将士们申明纪律的情景。他要求士兵以整齐的阵列向前推进，每进六七步，就停止取齐，以保持队形。击刺时少则四五次，多则六七次，也要停止取齐，稳住阵脚。在这种指令下，姬周军队就像一道长满了尖刺的长墙，给殷商军阵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犁锄之恨 殷郊一生为悲剧命运所困，在母后被害，又将被父王处死时，幸被阐教仙人广成子所救，拜入其门下。然而，他最终还是被卷入了商周大战。作为弟子，他要么放弃“杀弟之仇”，要么叛师背誓。当他选择助纣为虐时，也就应了誓言的报应。图为明代《新刻钟伯敬先生批评封神演义》插画中，殷郊被犁锄而死的情景。至今民间仍有春天开耕时，祭祀“太岁神”殷郊的活动。 着色／杨兆恩

乾坤有神 图为画家郭关所绘作品《坤藏》，只见天地广阔，并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寄托着人间信仰的庙观建筑，居于世界的中心，里面藏着中国人心目中的神灵。乾为天，坤为地。中国人自古敬畏天地，又认为天地之间，万物由神灵主宰。于是有了皇帝封神，民间信神，文人写神…… 绘画／郭关

保商：生前身后的宿命 今俄罗斯境内的贝加尔湖，在中国历史上曾被称为北海。上图为连环画《封神演义》万仙阵中的插图，展现的是“黄巾力士把申公豹填了北海眼”。这一封神世界虚构的情节出现后，贝加尔湖竟建起了申公豹庙。清人汤用中《翼駉（jiōng）稗编》载，北海南边的恰克图，是中俄边境重镇，因而多有商贾往来。相传这些商人们认为申公豹既填了北海眼，必定镇护此地，于是在这里建了庙宇以求往来平安。作家刘逸生先生戏言，毕竟“商人也是商”，保商的申公豹因此也会庇护行商之人。绘画／李云中

千里眼的造型秀 古人常通过夸张器官来体现对身体机能极限的想象。图中三星堆文化遗址出土的青铜纵目面像，凸出的双眼和宽阔的双耳，堪称最早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鹿台上的挽歌 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的大军攻打商都朝歌，自知末日来临的纣王，在鹿台上点燃大火，自焚而死。左页图描绘了纣王人生的最后一刻，其身后仿佛有无数无辜惨死于纣王之手的冤魂在向其索命。经过两千多年的演绎，作为暴君的纣王已深入人心。绘画／飞鱼张嘴

钓鱼只是一场戏 “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这句歇后语，连同白发老者河边垂钓的经典形象，是人们对姜子牙最直观的印象。然而，历史上的姜子牙，并不像《封神演义》里所写的，借钓鱼与周文王相识，二人可能早有交往，甚至连钓鱼这件事都是文王提前跟姜子牙设计好的，目的是让殷商方面以为文王犯糊涂，用人太过轻率。 供图／万德孚文化

来自祆教的血统 中山大学教授黎国韬认为，元明清以来小说戏曲中二郎神的经典形象，譬如三眼、身披甲装、三头六臂、手持三尖两刃枪，等等，都源自于粟特祆教的维施帕卡神。图为塔吉克斯坦片治肯特遗址壁画上维施帕卡形象的临摹图，额上的第三只眼清晰可见。

图为山西介休的祆（xiān）神楼手绘图（绘画／柴永生），是国内仅存的拜火教建筑遗存。据学者考证，明人创作火神罗宣这个人物时，深受拜火教影响，三头六臂即来自于祆教神形象。

三界“动物园” 《封神演义》善于展开天马行空的想象，杂糅了古代诸多民间传说里的人物，甚至动物，诸般巧变。小说中，女娲派出迷惑纣王的轩辕坟三妖，即有狐狸精和雉鸡精。而截教仙人中的乌云仙、虬首仙、灵牙仙，真身不过是金鳌、狮和象……留下了民间动物神崇拜的遗痕。画中所绘瘟神赵公明，即为书中的一位大罗金仙。在民间传说中，他曾与马、乌鸦、神鸟等并称五瘟使者，主宰瘟疫疾病，享受人间祭祀。绘画／鹿溟山

请“神”之道 道教发祥地龙虎山是道教正一派的“祖庭”，这位道姑手捧黄卷，念动青词，向道教的尊神上奏。在道教信仰中，神灵可以由人驭使，为人服务。窗棂上高悬的符箓，也是请神、征召神将的法物。 摄影／夏程琳

魔礼青 青云剑 刻符印，召唤地风火水 绘画／陈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