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拔之恋


发布时间:2012年11月16日 文章出自:行天下 作者: 农村立 杜若 

标签: 户外天空   

“我宁愿在通往天堂的路上跌跌撞撞,也不愿在四角的天空飞翔;我要挣脱拷住我心灵的枷锁自由流浪,死也要死在幸福的路上;就算前方风沙弥漫,就算永远走不进天堂,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息,也要在路上尽情地绽放。”聆听着悠扬的牧歌,紧随着朝圣者的足迹,我们来到了梅里,走进了过去的天堂。

缘起

(摄影/水冬青)
(摄影/钱寿春)

我原本只是想趁国庆长假去丽江小住几天,找个地方晒晒太阳,喝喝小茶,闲适下心灵。可老公并不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他觉得那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与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相距甚远。我却不这样认为,总唠叨着要出去走走。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老公只好说,“好吧,那就挑一个风光绝美、人烟稀少的世外桃源去看看吧!”

一个去过梅里的网友曾说过:不去天堂,就去雨崩吧。于是,我们就将这个“世外桃源”锁定在了梅里雪山脚下的雨崩村。

去过雨崩的朋友告诫我们,雨崩是条自虐的线路,对于基本没有户外经历的我们来说,强度实在太大了。我在心里悄悄打起了退堂鼓,心想就在飞来寺拍拍日照金山算了。但雨崩和梅里雪山却成了酷爱摄影的老公的一个向往。就是在这种纠缠与错愕中,我们上路了,却差点让我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初涉高原

(摄影/钱寿春)

丽江的暧昧时光、中甸的熙攘热闹,都不曾让我们眷恋地停下脚步。对于第一次上高原的我们来说,倒是遭遇了诸多的不适。在中甸的一个米线摊上,我看见店里的大姐在小小的盆里刷一大堆脏碗,不禁惊叫:你们就这样洗碗的啊!吓得老公马上把我拉了出来并呵斥到:你不要在这藏区乱指责别人,你不吃可以,但不要什么时候都把自己弄得像卫生局检查的。我委屈得只好不说话。

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带我们去梅里的藏族小伙丹增,还联系到了一个拼车的伙伴。我们投宿在中甸古城的一家客栈的三楼,从一楼爬到三楼我居然气喘得厉害,当晚就感冒了,总感觉特别冷,和老公挤在一张床上相互取暖,伴着楼下强烈的迪斯高音乐,迷迷糊糊地睡了。

(摄影/钱寿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时,我拨开小窗帘,对面的屋顶开着小花,很是漂亮!老公早就带着他的相机趁着天没亮就出去拍片了。我呼吸着高原凉爽的秋风,感觉到鼻子干干的,这就是高原啊,无处不显示着它的存在,就连日常的呼吸,也要让我感受到它。老公给我买回了青稞面包和早餐奶,平时都被老公好吃好喝供着的我顿时发了小姐脾气,说不吃,要吃热的。

我们俩像乌龟背壳一样背着重重的包等丹增的车来,上车后,很快就跟拼车的王哥称兄道弟。看王哥的架势很有几分老驴的风范,可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连新驴都不算。他纯属一个人出来瞎转悠,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背包是借儿子的,冲锋衣是昨晚决定去梅里后临时买的,连登山鞋都没有。上车没多久,王哥就开始头疼,老公无时无刻不在体现他是医生,药品带了一小箱,足够治疗十几个人的感冒和高反急救,连吗啡都带上了,你说厉害不?

(摄影/郑良发)

途中路过了松赞林布寺和纳帕海,松赞林布寺不仅是云南最大的藏传佛教寺庙群落,还是川滇一带的黄教中心,被誉为“小布达拉宫”。而纳帕海三面环山,岸边的草甸像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无穷无尽地铺展在大地上,几乎覆盖了天底下的一切。草原上的羊、牛、马,悠闲地吃着草,和辽阔的草原融为一体。

我在松赞林布寺焚香祈祷,希望能得梅里眷顾,一睹他的风采。梅里雪山,有着许多美丽神奇的传说,由于周围的气候变化多端,加上时常发生雪崩,至今仍无人登顶。特别是海拔最高的卡瓦格博峰终年被云雾笼罩,很难见其真容,日照金山的景象更是难得一见,许多人是满怀希望而来,却失意而归。

我们的司机丹增是一个皮肤黝黑、身形干练的藏族小伙子,话不多,却很富有藏式幽默,冷不丁冒出一句笑话,让大伙大笑之后回味无穷,不温不火的性格非常适合开车。对此丹增也很自豪地说,他开车的技术都源自以前开拖拉机的手艺,虽然开了十几年车,但压根儿就没有学过。这话顿时把我们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的车在214国道上玩着飘移,好在去梅里的路况不错,平坦的柏油路面,没有让我心惊胆颤。一路上,只见着金黄的树叶,白茫的雪山,还有不时掠过的白塔和经幡……

中午在奔子栏短暂休息,在一家客栈吃了一餐大渡河白鱼,汤鲜味美,肉质细腻。继续上路后没有颠簸之苦,却有很多弯弯绕,一个接着一个,加上频繁地上坡和下坡,坐久了自然头晕目眩起来。车过白马雪山时,老公便实在忍不住,晕车了,蹲在路边吐了好几次,边吐边一个劲地可惜中午吃的鱼。

(摄影/钱寿春)

在金沙江第一湾——月亮湾,风大得惊人,我不得不用手紧紧地捂住帽子。在这里的感觉就两个字:震撼。凭栏望去,苍凉的山上没有植被,陡峭的弯道里金沙江水静静地流淌着,千年、万年,年年如此,不知道这江水中记录着人类什么样的故事呢?我眺望远山,紧紧地握住老公的手。

日照金山

(摄影/郑良发)
(摄影/水冬青)

梅里雪山观景台上的十三塔,寓意着远处梅里的太子十三峰。

上个世纪30年代,走遍世界名山大川的美国学者洛克首次涉足梅里雪山,便瞪着那双蓝色的眼睛,盛赞梅里雪山的圣洁与巍峨。今日梅里雪山躲在云雾里,没有让我们一睹其全貌。但其磅礴的气势,已足以令我们拜倒,亲吻他脚下的泥土。

(摄影/钱寿春)

十三塔下的藏族阿婆虔诚吟诵,丹增也围着白塔嘴里念念有词,唱颂着我听不懂的藏歌,祈祷着一路平安!我和老公也焚了桑,悬挂了经幡,祈祷我的家人平安健康!我的朋友们幸福快乐!

(摄影/陈嘉翔)

我在车里迷迷糊糊地听到王哥和丹增的对话:到飞来寺了。王哥的一个搞摄影的朋友推荐我们入住飞来寺的“守望6740”客栈,当初不明白为什么叫“守望6740”,后来才知道这是卡瓦格博的高度。

我们在客栈要了一锅土鸡火锅,足够我们三人好好享用一顿。因为是在雪山脚下,好像胃口也特别好。坐在烟熏缭绕的客栈,呼吸着夹杂火烟味的空气,远望夜幕下的卡瓦格博,耳畔不时传来时有时无的藏歌,很是享受。

客栈影碟机里反反复复播放着1991年日本登山队攀登卡瓦格博峰的纪录片,那次导致了17名登山队员遇难的雪崩,似乎预示着神山的威严和神秘。我不禁对明天的徒步有那么一丝不安了。

飞来寺的夜晚异常安静,夜是冰冷的。

(摄影/钱寿春)

飞来寺是传说中拍摄梅里日照金山的黄金位置。当天还朦朦亮的时候,门口的天台已经聚集了不少的“长枪短炮”,摄友们个个寒风吹背、热血攻心地期待着日照金山的那一刻。卡瓦格博的真面目只给有缘人看,很多人在飞来寺守了一个月也没看到。我的房间就在天台上,只需要坐在床上就可以看见卡瓦格博。

(摄影/钱寿春)

当一点金光刹那间跃上那水晶佛塔般的主峰卡瓦格博的峰顶,转眼间,金光四泻,从卡瓦格博峰顶一直泻到兵玛扎拉吾堆、布迥松阶吾学、巴乌八蒙、加瓦仁安、粗归腊卡、面茨姆……直到泻满梅里雪山的太子十三峰。卡瓦格博犹如一位英俊高大傲然挺立的王子张开双臂,护佑着这里的山川大地;面茨姆峰亭亭玉立,端庄秀丽,相传她是卡瓦格博的妻子。时间凝固,万念俱抛,连绵不断的太子十三峰在纯净无比的蓝天映衬下,顶天立地,英姿勃勃,对我们心灵的震撼和冲击是那样强烈,一波又一波……

骡马之路

丹增的车只到西当温泉,这里便成为我们徒步的起点。当看着周围的女士们都在摩拳擦掌准备自己徒步去雨崩时,旁边一个牵着骡子的当地人上下打量我后跟我说:“你骑骡子吧, 后面很难走的。”老公也说我感冒没好,爬上去应该挺困难,还是骑骡子吧。我赌气说不要, 要自己走,老公倒也没有多说,让那个牵骡子的人一直跟着我,以备不时之需。

路越来越陡,我还背个大包,半个多小时后,我感觉体力难支,只好厚着脸皮招呼那个牵骡子的人,骑上了他的骡子,后来的路况证明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路非常艰难。在高原当骡子都不容易,我骑的骡子每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喘气,汗流个不停,不时地停下来要休息,我感觉我实在是在虐待这头骡子。

我骑在上面一路晕乎乎的,担心老公他们是否有体力爬上海拔这么高的山。那条小道原本就是朝圣者和马帮在原始森林里走出来的路,非常难走,我骑着骡子也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尝试着用了瑜伽的腹式呼吸、完全式呼吸、胸呼吸……完全没用。

终于到了第一个补给站,我看见老公和王哥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我跟老公说裤子被水瓶弄湿了啦。要在以前,他早就关切地问:湿得多不?要不要换件衣服免得感冒啊?现在,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后来我才知道,第一个补给站之前这段路是最难走的,王哥也几乎快崩溃在这段路上,没有亲历徒步雨崩的人是没法感受到的。(摄影/王兆盛)

(摄影/水冬青)

在第一补给站喝了点酥油茶,我们又继续上路了。山道的坡度基本都在60度左右,下坡时根本停不住脚,一会儿在原始森林中穿越,一会儿在马帮走出的泥泞路上淌行,路途的艰险并没有阻挡一路的美景,一路行去,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在诗境还是在梦境:看那群山蜂拥而至,在大地上踩踏出岁月深深的沟壑;看那澜沧江奔腾而去,冲刷着历史的烟云;森林里斑斓的色调,灿烂燃烧着整个世界,透过树林缝隙洒下的斑驳阳光,轻轻抚摸着那些匍匐在地的老树,一圈一圈清点着岁月的年轮。

我依然晕乎乎地在骡子上晃啊晃啊,等到了第二补给站,我陡然发现,老公不见了。望着密林深处,不安陡然涌上心头,没有老公在身边,有野兽怎么办?如果遇上打劫怎么办?……头晕脑涨的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老公在没有认识我以前,每天都是牵着狗狗散步,直到有一天,爱恋把他牵狗狗散步的时光变成了我们一起牵狗狗散步的时光。我和狗狗每天都在老公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宠溺中幸福度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答应老公求婚的那一刻,他也曾答应我,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是这样一起走过来的,并且我相信我们还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可是上了高原,却总跟老公斗嘴,现在老公还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牵骡子的人看出我的不安,安慰我说他们过会儿就能追上我们的。没有了撒娇对象,我只好拿出随身带的巧克力,要了一碗酥油茶,噙着眼泪,独自在第二补给站完成了补给,直到继续上路,我都没能看见老公的身影。我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骡,又不住地回头望,却始终是形单影只地前行。(摄影/水冬青)

(摄影/水冬青)
(摄影/王兆盛)

经幡,美丽的经幡,终于看到了胜利的终点——南宗垭口,也终于看见手里出现了飘忽不定的移动信号,赶忙用短信联系了老公,告诉他我已经在垭口上了,让他加油,待会儿我要和他们一起走下去,让可怜的骡子下班吧!

过了四十分钟左右,我终于看见了老公那熟悉的身影,没有一点蹒跚的样子,依然意气风发。他说他在垭口含着眼泪大声喊着我的名字,问我听见了没有。我虽然没有听见,但是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他的胜利,感觉到他的骄傲!

在南宗垭口休息时,我们还碰见了一群喇嘛,他们是来转经的。在藏族同胞心目中,梅里雪山是他们精神世界里最为神圣的雪山。朝拜梅里雪山,是他们一生中最虔诚、最神圣的大事。每年的秋末冬初,成百上千来自云南、四川、西藏,甚至是青海和甘肃的藏族同胞便牵羊扶拐,口念佛经,绕山焚香朝拜。这般场面,令人叹为观止。据传,这项活动至少已持续了七百多年。

梅里转经的辛苦不言而喻,不少的朝圣者常常因寒冷和疲累倒在了这里。每一次转经完成,都意味着与自己梦想中的天国更近了一步;而在朝圣途中陨灭,则意味着灵魂得到超生,提前进入了天堂。在这漫长的七百年中,无数个王朝兴起又衰落了,无数个社会制度改革、变更又消亡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那些千里迢迢赶来梅里的虔诚朝圣者。(摄影/王兆盛)

世外桃源

(摄影/水冬青)

一条陡峭而险峻的山道连着另一个世界,从垭口下山,下到谷底,绿草茵茵,流水潺潺,古木参天,雪山环绕,这是一个旷世的桃源。终年被卡瓦格博的妻子面茨姆和加瓦仁安所庇护的雨崩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里典型的藏式建筑与白塔,骏马和羊群,云天里的山鹰,还有你伸手似乎就可触及的雪山冰川,让你感觉这里才是尘嚣之外的净土,灵魂的绝佳归宿。很多人都坚信,这里才是真正的香格里拉。

用心向它倾诉,用心和它交流,时空停止变幻,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园。在这个只有190多人、近乎与世隔绝的村落,几乎摒除了外界的一切干扰:没有电视,没有移动电话,甚至电灯也只在天黑后的两三小时内可以点亮。人直接面对的,只有生机盎然的大自然,只有淳朴的民风和藏族同胞热情的笑脸……(摄影/水冬青)

村口的孩子很热心地把我们带到徒步者之家。安顿妥当后,我们就在二楼的休息处,吹着凉风泡脚,一边欣赏不远处的雪山,一边听着水力转经筒的梵呗呢喃!

雨崩以其自然天成、超然物外的绝世之美,令我们迷失其间,遭遇雨崩,人会不自觉产生归去来兮的念头。我极度害怕被这个功利化、庸俗化了的社会渐渐吞噬,所以,我总希望自己能回到大自然中,回到我生命最初的纯净,回到我心灵空旷的领地,汲取大地的营养,自在地生长,自然地死亡。在这个利欲纷扰的时代,这里能让我真正寻找到那颗淡泊安宁的心!(摄影/水冬青)

(摄影/水冬青)

新的一天总是美好而值得期待的,早早又得重演飞来寺的一幕:长枪短炮对准卡瓦格博、面茨姆、粗归腊卡……等待日照金山,幸好我带了老公摄影师,用不着自己亲自早起吹冷风。今天的任务实在太艰巨了,我们要向卡瓦格博脚下的冰湖进发!

冰湖路难行,其实我在出发之前业已知晓,昨晚住我隔壁的几位驴友就是从冰湖下来的,无需仔细打探,只要看看他们那一身泥水就能猜个八九。

冲刺冰湖

(摄影/水冬青)

早餐后,我们夫妻档、王哥还有昨晚在村里认识的迈克一起上路。摄影师们一路边拍边走,我倒是一路上遐想着,要是有野果来解解馋就好了,果真让我采摘到了一串沙棘果,以解旅途的饥渴。

迈克同学19岁,来自美国,特地休学一年来中国旅行。他是个地道的中国通,一口流利的中文让我们的沟通没有任何障碍,且走遍中国大江南北,比我这个中国人走的地方还多。最爱的口头禅是“你们中国的菜很好吃”,让我想起电影《不见不散》里的葛大爷。

本来和迈克一起进雨崩的还有一个小姑娘,而今天小姑娘却选择留在雨崩等我们回来,原来或许是因为传说的缘故,她一直不敢表明自己是日本人,此次来梅里,她的愿望就是看看日照金山,能来到雨崩她已经很满足了。

上山越来越难,我每走十步就要停下来喘气,呼吸愈发困难。老公已经后悔带我上来了,连我身上唯一的小包也背到了他的身上。眼睛在天堂,身体却真的是在地狱。无论是密林中的“S”形穿越,还是在泥地里的跳跃式前进,每一步都要下定决心,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体力,不知多少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一路上,我用巧克力补充体力,用口香糖缓解高反带来的不适。

下到山脚,一条小溪横在前面,溪边大大小小的玛尼堆无数。每当翻山越岭之后,眼前就会出现水的踪迹,总会令我惊叹上天无限的智慧:山水相依,这才是阴阳谐和的最佳范例。如果说山是生命的坚守,水就是生命的变化,只有坚守没有变化的生命,是单调乏味的;只有变化没有坚守的生命,是迷失混乱的。持有山的信念,活出水的丰富,这样的生命,才应该是我们毕生的追求。

遥望雪山,静寂无语,我没有惊扰他,只是默默地堆了一个玛尼堆,留下了我的一串手珠,证明我来过。我想他能明白我祈望什么……

(摄影/水冬青)
(摄影/王兆盛)

又见经幡,还有经幡后面的笑农大本营。这座大本营是1991年日本登山队攀登卡瓦格博峰时建的。禁止攀登梅里后,这里就成为游客补给休息的地方。大本营有点高山牧场的感觉:草地、骡子、阳光、休息的人们,很悠闲。在那里晒着太阳仰望雪山的时候,我想:就让我变成这里的一棵树吧,静静地在这儿享受着阳光,默默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这里距离冰湖还有四公里,我一度想放弃,后来觉得已经近在咫尺,再怎样也应该坚持过去。于是我们在这里完成最后冲刺的补给,每人都只能喝酥油茶、吃快餐面,挑食的我实在不愿意吃这样的东西了,这时老公又神秘意外地拿出了一个桔子,在这种地方能吃上桔子可不是一般的幸福啊!这是老公从奔子栏带过来的,自己一直没舍得吃,于是我就在桔子的引诱下吃完了一袋方便面。

(摄影/王兆盛)

上冰湖的路,我还是几步一喘,感觉抬不起脚了,似乎随时会晕倒。一路风景不断,但我已经没心情再去欣赏美景了。不时抬起头看前面的路,感觉犹如天路,遥不可及。我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可哭也没有用。王哥不见了踪迹,迈克已经在冰湖里游泳了吧?一路上只有老公默默陪着我,我走他走,我停他停。

终于得见冰湖了!老公下冰湖拍照,我则留在山顶发呆。一位路过的好心游客关心地问我有没有问题,我说没问题,就想发发呆。其实我头疼得厉害,背后透心凉,等了半天也没看见老公上来,再坐下去我觉得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于是决定自己先下到大本营等他们。

(摄影/水冬青)
(绘图/幽玲)

回程的路更加艰辛,我已体力耗尽。就在我几乎举步维艰的时候,一对来自广东的夫妇站在山口最高处回过头来鼓励我:加油!还有几步你就可以到了,加油!我的眼睛一热,答了一句:加油!

当我终于走到山口,突然一口气上不来,呼吸急促。我感觉似乎真的变成了一棵树,卡瓦格博我来了……那对广东的夫妇看我瘫倒在地,马上拿出随身携带的氧气瓶,让我大口地吸氧。原来我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叫“氧气”的东西,原来我头疼欲裂、浑身酸软就是缺少了它啊。不一会儿我就得到了缓解,也不舍得再多吸别人有限的氧气。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这对夫妇又说了一句让我铭记终生的话:别着急,后面没有人了,我们陪你慢慢走。这句话至今仍让我热泪盈眶,素昧平生的行者,就因为同在路上。后来的路上,我也会不断给才进山的朋友们加油,我一直想着这对帮助过我的夫妇,他们温暖了我的心,给我的旅程留下一笔财富!

不去天堂,就去雨崩

(摄影/陈嘉翔)
(绘图/幽玲)

随即老公已经追了上来,在老公的搀扶下,我艰难地回到了雨崩。天还在旋,脚还在飘,这个时候我多想躺在老公的医院里输着氧气、吊着葡萄糖,我需要这样。老公急着找村里的卫生所,得到的答复让人很失望。我想我一定要趁着还清醒告诉老公我的股票交易密码,而他则不得不把自己带来的药一样样往我胃里灌。

整整一晚似乎都在悬崖边徘徊,在翻滚迷糊中听到耗子在咬我带去的饼干,一晚上都做着和耗子抢饼干的梦。半夜,我醒了,我又回到了人间。醒来对老公说的第一句话:我好饿!

(摄影/钱寿春)

由于身体的不适,我和老公告别了伙伴们,提前踏上了归程。

翻过这座山,我们将看不见卡瓦格博了,让我再看你一眼。雪山之巅,风雪弥漫,掩藏着通往天堂的秘径,亘古的冰雪悄无声息地消融,洗涤着尘世中的风尘。梅里,你的雄伟英姿永远在我心里!雨崩,这个纷扰尘世之外恬静秀美的小山村,注定会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成为我心灵疲惫时可以回望并获取滋养的灵魂圣地。

(摄影/陈嘉翔)

行在路上,我一直得到上天的眷爱和人世间的真情与温暖,那些给予过我、帮助过我的人,深深地镌刻在我的生命中,使我能够永远怀着感恩之心,美好地生活。

“不能去天堂,就去雨崩。”这是摘自梅里往事酒吧里的一张留言。梅里往事酒吧就在飞来寺附近,告诉我这句话的网友曾三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带女朋友去的,后来与女朋友分手了,又自己去了两次,每次回来都会跟我说起梅里往事酒吧,描绘在那里看日照金山的幸福。我想他是去寻找往日的记忆去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懂得珍惜眼前人,毕竟在兜兜转转之后,还在那里的人很少很少。虽然我们无法去预测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但我们可以在这一秒珍惜我们眼前的人和事。

不去天堂,就去雨崩。

梅里雪山内转山总行笺

梅里雪山内转山地图
中甸到冰湖地图

【路线简介】

1、“高海拔之恋”徒步线路:昆明→丽江→中甸(香格里拉)→奔子栏→白马雪山→十三迎宾塔观景台→德钦县→飞来寺→西当温泉→南宗垭口→雨崩村→笑农大本营→冰湖

2、“母子同心路”徒步线路:

(1)德钦县→飞来寺→明永村→明永冰川

(2)德钦县→飞来寺→西当温泉→南宗垭口→雨崩村→神瀑→雨崩村→笑农大本营→冰湖

3、“梅里的希望”徒步线路:德钦县→飞来寺→西当温泉→南宗垭口→雨崩村卡瓦格博小学

4、“藏族内转经”徒步线路:德钦→尼农峡谷→下雨崩→神湖→下雨崩→神瀑→下雨崩→西当→德钦

【交通】

国内可乘坐飞机或者火车到丽江或者中甸,抵达中甸后转车去德钦。

丽江—中甸:全程约200公里,每天7:00—15:00发3—5班车,票价25元。

中甸—德钦:从中甸前往德钦的班车每天4班,发车时间分别为7:20(热门班次)、8:20、9:20、12:00,均为大巴,全程约5个多小时,路程184公里,票价43元。中途可在奔子栏镇停车吃饭,奔子栏镇上的白鱼味道鲜美。包车(夏利车)来回需500元。

中甸至噶丹松赞林寺,票价1.5元;中甸至纳帕海坐班车,票价8元,如错过班车也可租车前往,来回一趟50元。

德钦—明永:德钦汽车站每天15:00—15:30发车到明永村(途经飞来寺),车程一小时左右,13元/人,德钦到飞来寺车程大约40分钟。包车费用200—300元/车。明永村到明永冰川还有8公里山路,可以租借当地人的骡子等牲口上去,来回150元/人。

德钦—西当:德钦县城每天7:30、15:00各有一班车到西当村,票价16元。发车地点略有不同,上午是汽车站,下午是县城内的桥头集市,要提前去,否则没有座位。西当—德钦的班车每天8:00发车。西当村离西当温泉还有8公里左右,要去可以自己租车。

如果能够骑自行车从中甸到梅里雪山,路途的风景十分的美丽。在中甸租自行车15—30/辆/天。

德钦—尼农:可从德钦租面的,开至沧澜江边,由此往尼农峡谷开始徒步。

西当—雨崩:西当温泉到南宗垭口有12公里,步行需4—5小时,途中有三个补给站,可在此间休息,补充体力;南宗垭口到雨崩村8公里,步行约2小时。骑骡至南宗垭口155元,至雨崩205元,行李重的话至南宗垭口加25元,至雨崩加40元。雨崩到笑农大本营14公里,大本营到冰湖4公里,途中注意高反。雨崩神瀑在面茨姆和吉瓦仁安之间的山腰海拔约3400米处。从雨崩下村到神瀑徒步需2—3小时,中间经过神瀑牧场。牧场平均海拔3300米,有两个茶馆,提供给游人和转山藏族同胞休息和简单的食物,如酥油茶和方便面。

【住宿】

在梅里雪山地区,你可以选择在中甸、德钦县、飞来寺、明永村、西当村或雨崩村等地住宿。

德钦县:旅行者之家,家庭式旅馆,普间20元/人,电话:0887–8413966;

彩虹大酒店,200元/标间,50元/普床,电话:0887–8414248;

太子峰大酒店,220元/标间,90元/普床,电话:0887–8413188;

梅里酒店,180元/标间,40元/普床,电话:0887–8413998;

县人民政府招待所,100元/标间,20元/普床,电话:13508879939;

交通招待所,80元/标间,30元/普床,电话:0887–8413210。

飞来寺:梅里山庄,飞来寺最早的客栈,标间为100-150元/间,普间为20-25元/人,电话:13988717636/13988740590;

梅里客栈,普间价格约15-20元/人;

梅里往事,一座欧式木二楼,一楼是餐厅和酒吧,总是飘着轻柔的法国和南美音乐,有温暖的色调、舒适的沙发、书吧,二楼有个面朝雪山的大阳台,有着上好的咖啡可选择。要想在梅里往事入住,一定要提前订房,160元/间,电话:0887-8416617/13578360071。此外,这里还有登山杖和睡袋出租。并提供吉普车包车,可以带客人去周边游览;

扎西德吉之家房间比较多,标间60元,可以帮忙买车票;

卡瓦格博酒店标间价格120元,设施完善,共有五层楼,顶楼有观景平台,是拍摄日照金山的好位置之一;

JZCLUB又称九间房,全店只有九个房间。大堂的沙发很有感觉,由于布置品味不错,相当受欢迎;

观景天堂大酒店是飞来寺地区地势最高的酒店,价格也是最贵的,标间280元;

除了以上名气较大住宿场所,这里还有不少其他旅馆,价格低廉。当地人开的一些藏式旅馆床位价一般为25元;飞来寺旁的旅行者之家和摄影者之家也可以住宿,一般20元/床。

明永:冰川假日酒店,普通间20—30元/床,标准间150元,可以砍价;

明永冰川山庄,普通间80元/人,电话:13988751231;

明永山庄,普通间25元/人,电话:13988729110;

明永立青旅店、明永阿楚旅店普通间均为25元/人。

另外,明永村目前有很多农家乐,为当地村民所开办,游客可自行与他们商量价格,一般几十元即可入住。在攀登冰川的中途有寺庙,也可以借宿。

西当:西当温泉住宿20元/人,条件简单,但是可随时洗温泉,进山时可以把部分行李放在客栈保管。西当村住宿条件稍好,可以请当地人开车送你过去,车费10—20元/人左右,20分钟左右就到了。

雨崩:如果计划去冰湖,住上雨崩;计划去神瀑,住下雨崩;计划两个地方都去,住坐落在上下雨崩之间的徒步者之家(0887-8411173/13988705799)、迷失天下雨崩青年旅社等。

徒步者之家是在上村和下村之间的一个客栈。木质结构,四面通风透气,房间都没有锁,大床间50元/间,床单被套还算干净,样子也不错。房子不隔音,隔壁说话听得很清楚,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木板墙上有很多留言,比“到此一游”多了些许文采,无聊时不妨读读。客栈前面一片辽阔:白天,可以在二层的长椅上看面前的雪山;晚上,可以在同样的地方数星星。每天都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徒步爱好者相聚在这里,再结伴奔向向往以久的地方。年轻的人和拥有年轻的心的人都会在这里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一层的餐厅里总是人最多的地方,烤火、休息、聊天、吃饭都在此处,厨师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烹饪技术娴熟,炒每一个菜都会掂勺、冒火,都会有围观、拍照、惊呼。口味各异,不便评价。整个雨崩没有通电,晚上这里有自己发电的设备,电压不稳,灯光昏暗。冬天没有自来水,不知道夏天有没有。洗脸要到一层自己打水,厕所要自己手工冲洗。幸运的是这里空气清新,没有多少灰尘。别想着各种条件,当你走到雨崩的时候,就会没有太多要求了,就会觉得客栈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迷失天下雨崩青年旅社共有10个房间,可以容纳70人住宿,客房、床铺、厕所都比较干净。提供热水,带有餐饮服务,可以提供订车、向导等服务。客栈带有一个自助酒吧,后面的观景平台可以看到上雨崩、下雨崩、梅里雪山。

神瀑客栈开在雨崩下村,是距离去神瀑的路最近的一家客栈,而且早上看日照金山时可以看到面茨姆和加瓦仁安两个峰。最重要的是,神瀑客栈应该是雨崩下村里面住宿条件最好的一家,而且现在已经有标间了。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可以洗澡。

上雨崩村梅里客栈,30—40元/床;

上雨崩村村长家,电话:0887—8411053;

下雨崩村农布兄弟客栈,电话:0887—8411053;

下雨崩村神瀑之家,150元/标间,电话:0887-8411082。

【饮食】

梅里雪山居民以藏族为主,因此,饮食多为藏族风味。在这里,你可以品尝到原汁原味的糍粑、酥油茶、青稞酒。游客可以到藏族同胞家中就餐,顺便体验当地民风民俗。当地有些土特产不错,如虫草、松茸、牦牛肉、荞麦饼等。

【购物】

德钦是个不错的购物地方,主要有虫草、松茸、贝母,宗教法器、陶器、木制品和织毯等。

【气候】

梅里地区的地势为北高南低,河谷向南敞开,气流可溯谷而上,受季风影响大,干湿季节分明。由于垂直气候明显,梅里的气候变幻无常,雪雨阴晴全在瞬息之间。雨季一般在7—8月间,白天7—12度,晚上零下2—5度。10月是拍摄梅里日照金山的最佳时间。11月—3月,天气非常晴朗,冬天会有几天下雪,可能导致车辆无法通行。

【登山记录】

从二十世纪初至今,梅里历次大规模登山活动无不是以失败告终。1996年后,国家明令禁止不允许攀登梅里雪山,因此,梅里雪山至今仍是处女峰。

1902年,英国登山队,首登梅里主峰卡瓦格博失败。

1987年8—9月,日本上越山岳会,因连续遭遇雪崩放弃攀登。攀登路线:明永冰川路线,攀登高度:5100米。

1988年,美国克伦奇登山队,攀登路线:明永冰川路线,攀登高度:4350米。

1989年9月-11月,中日梅里雪山联合侦察队,攀登路线:雨崩方向,攀登高度:5500米。

1990年11月-91年1月,中日梅里雪山联合登山队(第二次攀登),1991年1月1日-3日梅里雪山连降大雪,中方队员6人,日方队员11人在5100米营地待机。1月3日晚22时30分C3营地与大本营最后一次通话。1月4日早晨失去联络,中日17名队员失踪。攀登路线:雨崩方向,攀登高度:6470米(12月28日)。

1991年1月6日—20日,梅里雪山搜索队,中国登山协会4人,1月9日到达大本营;西藏登山协会6人,1月16日到达大本营;日本救援队1月20日到达大本营。因积雪过深,雪崩频繁,1月21日终止搜索撤营,攀登高度:5300米C2营地。

  1991年4月15-6月6日,中日梅里雪山联合搜索队(日方12人,中方5人),因连续降雪,雪崩频繁,被迫终止搜索。攀登路线:雨崩方向,攀登高度:4500米。

  1996年10月-12月,中日梅里雪山联合登山队(第三次攀登),12月2日,日本方面预报4—6日梅里雪山有大降雪,中央气象台和云南气象台也证实了此预报。为避免再度发生91年的惨剧,队伍被迫下撤,12月8日撤营。攀登路线:雨崩方向,攀登高度:5300米。

【当地风俗】

卡格博峰是藏传佛教的朝觐圣地,传说是宁玛派分支伽居巴的保护神,位居藏区的八大神山之首。每年秋末冬初,西藏、青海、四川、甘肃的大批香客千里迢迢徒步前来顶礼膜拜心灵中的自然丰碑,少则7天,多则半月。若逢藏历羊年,“转经者更是增至百十倍”,那全身平伏于地磕着长头的场面令人叹为观止。

朝拜路线分为内转和外转两种。外转路线为顺时针方向绕卡瓦格博神山一周,内转者先到白转经堂(雪山对岸),视为拿到入神山宫殿的钥匙。然后到飞来寺、太子寺等,最后到雨崩瀑布。

另外,雨崩很多村民还保持着兄弟同妻姐妹同夫的古老婚姻制度。不要大惊小怪随意探听,要尊重他们的隐私。

【摄影师简介】

王洪,热爱摄影与户外旅行,特别对高原旅行情有独钟。擅长风景和人文的拍摄,作品常见于各大户外、摄影论坛,旅行类杂志等,也曾多次获得国内摄影比赛奖项。

农村立、杜若,资深户外人,足迹遍布中国大部分地区,擅长风光与生态摄影。梅里一行之后,走上了户外生涯。相携彼此,行走在路上,听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

郑良发,自由摄影师,爱好摄影旅游,摄影作品多次获奖。现为四川省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摄影学会会士、多家杂志社撰稿人并在各大媒体发表过近千幅作品。

钱寿春,四川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新闻摄影学会会员。足迹遍布中国西部,摄影题材广乏,尤其擅长风光、人文摄影,作品多次在各种刊物上发表,并在全囯各类摄影比赛中获奖。

水冬青,行摄中国大部分地区,卓越的风光摄影师。她喜欢用镜头和文字记录途中触动自己的人和事或者风景,当镜头把美凝固成了永恒的那一瞬间时,希望所有人都能为大自然的伟大壮阔而震撼,为人世间真挚善良而感动。

王兆盛,资深户外人,梅里雪山之行亦是其户外生涯的转折点,行摄中国大部分地区。

楚鹏,新浪博客首位原创摄影之星。23岁开始独自远行,七年来足迹遍布中国84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70座中华名山,以及五大洲的28个国家和地区。在实践“环游世界”梦想的同时,心态日趋平和。行走于他,是在繁华看尽后,心灵所得到的自由。

阿鹏,在丽江经营一家客栈,喜欢拍拍走走。

陈嘉翔,知名旅游博主、搜狐2009年度旅游达人,曾用时一年,耗尽积蓄流浪中国。爱驮着帐篷穿越雪山,也爱背上水肺潜入大海,爱探寻这星球遗世独立的大美秘境,也爱体验世界各地喜怒哀乐的原味生活,擅长以体验者和探索者的镜头记录旅行中的繁华世界。

【摄影师手记】

梅里雪山不仅是藏传佛教中的神山,也是我心目中永远的神圣之地。日照金山的灿烂光芒依然耀眼,星空里冰峰与天空的纯恋依然温馨,暴力的秋色依然绚烂,路途的艰险依然刻骨铭心,所有经历的这一切深刻地改变了我日后的一生。收获友情和爱情,正因为一起走过最难以攀爬的道路,才有日后葫芦海边月夜繁星下的促膝谈心。

透过车窗,悬崖下面的山谷盆地里,一个个小村落沐浴在朝阳中,静谧安详。旁边的山坡上阡陌纵横,那是他们世代踩出来的路,或许是去种庄稼,或者走亲戚,又或者朝拜,无数的猜想,然而我们不属于这片世界,答案只有他们知道。他们每天看我们一定也跟看风景一样,我们似云流动,浮躁而忙碌。耶和华如此说:你们要省察自己的行为。这些村落仅是雪山下的一粒尘埃,不过他们守住了心中的神山,而我们不知道我们守住了什么。

曾以为自己只适合和风细雨地走一些小景致,未曾想有幸接触到这豪迈的雪域高原,从此着迷,如痴如醉。面对梅里,你的心就像被圣水洗过,干净得不容一丝尘垢,面对梅里,你想到的绝对不会是征服,而是臣服,臣服于自然之威,臣服于清透之魂。梅里醉了大地,醉了苍生。千百年来,她只是静静矗立在那,等待有缘人。

人生有千百段旅程,有一些你走过的旅程可能已经忘了沿途的风景,而有一些依然刻骨铭心。对于旅途而言,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事物,包括自己本身,也是旅途的一部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要一个在旅途上,心的旅行才是归宿!而梅里正是如此一个顿悟开彻的圣地,当身体穿越地狱般的磨难后,会感到心灵是如此贴近纯净的天堂。有这段回忆,一切都不再迟疑。在路上的味道越来越强烈,我停不下来……

——农村立

一生中至少一次的转山朝圣是每个藏族人的夙愿,每个背包客也都有自己徒步的精神支撑点。一种并不类似的“苦走”,与藏族人的信仰相比,我们的精神生活是赤贫的。

——老k

有妈妈一路陪伴,旅途的生活无疑会呈现出新的面貌,路上的琐事已经不用我操心,一样菜式有妈妈的点评,连对景色都有了新的视角和观感。在“常回家看看”难以实现的条件下,梅里之行让我感悟到,不妨试试“带父母走走”的新方式。

——陈嘉翔

责任编辑 / 杨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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